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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瑜也真的天天待在家里,不敢到处乱跑,她要遵守承诺,活着嫁进容府大门。.
出嫁前几天,手帕交秀姑来家里看她,程瑜很开心,毕竟以后想见面也恐怕不太容易,便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为何你能嫁给凤翔侯,而我却只能许配给一个八品官的三子,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秀姑无法隐藏妒忌的口吻。
程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秀姑……”
秀姑愈说愈大声。“你的性子从小就野,成天只会往外跑,既不会女红,也不会下厨,更不懂得如何撒娇,根本不像一个姑娘家,更别说还能看到那些东西,也只有我那个二哥才会笨到想要娶你为妻,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你?”
“我……是我比不上你才对……”程瑜的心上像是扎了好几根针。
“既然你也认为自己比不上我,为何你就能当上侯爷夫人?”秀姑顾不得什么姊妹情深,不客气地质问她。
程瑜无法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
原来这么多年的情谊全是假的,都是她自以为是,在手帕交的心目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你说话啊!”
“我也不清楚……”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秀姑恨恨地看了一眼摆在床上的凤冠霞帔,想到那是皇上御赐,更是觉得碍眼极了,一把将它们挥到地上,然后哭着跑出房门。
见状,程瑜并没有追出去,只是弯身捡起凤冠霞帔,拍了拍上头的灰尘,心里有着深深的遗憾和感伤,她从此失去了一个亲如姊妹的手帕交,不过也许只有她这么认为……
日子在等待和期盼当中过去,终于来到十月初七这一天,原本前两天气候不佳,天空总是阴阴的,给人不吉利的兆头,老太君还担心得整晚都睡不好,结果才过了一夜,天空不仅放晴,还热得人直冒汗。.
程家的花轿在锣鼓喧天和鞭炮声中,一路往容府而来,沿途可是羡煞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人人都盼自己才是坐在里头的新娘子。
其实程瑜一点都不轻松,生平头一遭坐轿子,晃得她头晕想吐,幸好两家都住在京城,距离不算太远,忍一忍就没事了。
接下来的仪式也很顺利,当一身大红袍的新郎官出现,俊丽的身姿及温雅的笑容让在场的宾客们不禁赞叹连连,也更加懊恼自己的女儿无缘嫁给这等佳婿——
虽是续弦,好歹也算正室。而众人原本还不把这位年轻的凤翔侯放在眼里,加上过世的老侯爷长年不住在京城,朝中已无势力,如今看到皇上赐婚,显见将来必定受到重用,纷纷改变想法,不敢再小看这位凤翔侯。
新郎官牵着面罩红盖头的新娘子走进大厅,拜过天地与老太君,最后又在众人的祝福之下分别坐上软轿,回到居住的竹院。
因为看不到外头,程瑜只听见耳边有人说着吉祥话,最后被安置在新房内的大红喜床上,她只希望仪式快点结束,好把身上的行头脱掉,否则她觉得脖子都快断了,手脚也好像被绳子绑住,无法动弹。
她才这么想,眼前忽然一亮,原来红盖头被掀开了。
“娘子。”容子骥温声唤道。
“相、相公。”程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真的成亲了!她真的嫁人了!
程瑜偷偷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真的不是在作梦。.
接着,一对新人又喝下交杯酒,正式结为夫妻。
“……下去领赏吧!”容子骥让媒婆先退下。
待媒婆又连声说了几句“恭喜侯爷”之后,便赶着去拿红包,新房内片刻便只剩下一对新人。
“呼……”没有外人在,程瑜吐出一大口气。“总算出去了,再不让我说话,我就要憋死了。”
容子骥见她迫不及待要拿下凤冠、解去霞帔,这么不拘小节的新娘,她大概是唯一一个,不过他并没有开口阻止,反而用欣赏的眼光看待。
突然,他望向房门,走上前去,用力将门拉开。
聚在外头偷听的朱将军、李副将、铃儿和琵琶连忙把头转开,假装只是刚好路过,不过被他冷冷一瞪,只能低头认错。
朱将军理直气壮地说道:“俺只是想打声招呼……”
“我没打算把你们介绍给她认识。”就算面对的是亲生父母,容子骥也不会将所有秘密都全盘托出,连双亲生前都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对阴阳术数感兴趣,才会同意他拜王朔为师,并不知道自己从小就看得到那些无形众生,加上自他会说话起,朱将军和李副将便天天耳提面命,有外人在时,别和它们说话,免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这又是为什么?”李副将疑惑。
琵琶也觉得没有道理。“听说刚进门的侯爷夫人看得到鬼,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早晚都会发现咱们。”
“你们就避着点,没有召唤,不准现身。”他真的想要相信程瑜,可总是还存有一丝迟疑,如今二十年来紧闭的心扉要对他人敞开,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相公在跟谁说话?”程瑜觉得奇怪。
他冷冷地瞟了众“人”一眼,低声道,“可都明白了?”
“是。”还是铃儿最听话了。
容子骥将门关上。“是奶奶差人来,说要我到前头招呼客人。”
“那么相公就快去吧!”程瑜信以为真。
“在去之前,有些事想先跟你说清楚。”容子骥在喜床上坐下。“我不喜欢竹院有太多奴才或婢女走动,免得人多嘴杂,但念在你才刚进门,对府里又不熟,我才会请奶奶挑一个做事勤快的丫鬟过来伺候,其它的事能自己动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容子骥要她有心理准备,不要以为当上侯爷夫人就会婢女成群,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程瑜没有异议。“我也不喜欢有人跟前跟后,这点相公放心。”
“你先歇一会儿,待会儿会有人过来伺候。”说完他便出去了。
程瑜坐在喜床上发愣,总觉得这个男人方才说话的口吻似乎多了几分强势和命令,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大概是我多心了……”
趁新房里没有别人,她从桌案上偷拿了一块糕点,这才想到从早上到现在,她连水都没喝上一口,真的好饿。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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