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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咬牙,在母亲的招呼下,两姐弟坐上马车,马车很宽敞,也许是为了不让身材比熊还占位子的贺澧舒服些,车厢比一般马车要大上些。
在秀水村里,有马车的人家只有两户,贺家和李大户家里,后来帮县太爷买地赚了不少银子,张里正盖新家后也买进一辆,马车进村子那天,他骄傲得尾巴快要飞上天,很没知识地在门口挂一大串鞭炮,马车进门鞭炮声便轰轰响起,吓得马儿乱窜乱跳,踩伤了两个人。
这个笑话在钟凌脑子里印象深刻,只不过这一世,他还有没有足够的本钱买马车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分坐两排,钟凌和卢氏在一边,贺澧、钟子静在另一边,并且非常不幸地,钟凌坐在贺澧正对面,一抬眼就会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然后她就会联想到自己解读的《三字经》。
她是痞子,所以很能够宽慰自己的精神状态,她自我催眠:贺澧那号表情不叫似笑非笑而是友善亲近,自己之所以把它当成揶揄,纯粹是她作贼心虚。
她轻轻叹息,暗骂自己,不懂装什么懂啊,孔老夫子不是说过,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然的话看起来会很无知。
什么?孔老夫子没说过别人无知?管他的,总之,她现在就是很无知。
侧过脸,钟凌轻描淡写地把卖地的经过说给母亲知道,贺澧侧耳偷听,眼底含笑,瞄了她一眼,看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丫头。
钟凌报告结束后,贺澧突如其来地开口,“钟三婶,您有没有想过帮阿静找位先生?”
此话一出,钟凌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神,这会儿她看清楚了,没有也许、不是作贼心虚,他真真确确地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