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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回过神,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一旁的路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拓城人没有不认识周教杰的,但却没人见过秦又冬,见周教杰冒险救了秦又冬,大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全在猜测着秦又冬是否就是传闻中从秦家村嫁到拓城来的那位姑娘。
这时,那驾驭不了黑马而在市集上狂奔的年轻人总算稳住了马,然后绕了路回来。
这年轻人不到十八,也是拓城无人不知晓的人物——周教丰。
“唷!”周教丰看见周教杰让个胖女人压着,语带嘲讪,“哪来的肥婆娘竟压着我大哥?”
周教杰没搭理,自顾自的站起身并顺手拉了秦又冬一下。
听见周教丰那充满嘲笑意味的话语,再听他说周教杰是他大哥,秦又冬便猜到了他的身分。
瞧着他那一脸屁孩样,她还真想痛扁他一顿。话说回来,他喊周教杰一声大哥,那她不就是他大嫂?这可好,身为大嫂,她可有资格好好训他一顿了。
“臭小子,”她圆瞪两只眼睛看着他,“你娘知道你不会骑马吗?”
秦又冬突然冲着他来,周教丰愣了一下。一旁的周教杰也微怔,疑惑的看着她。
“你娘知道你不会骑马,还放你出来玩,简直是罔顾他人的性命。”
“什……”周教丰自小被宠着,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他懊恼的瞪着秦又冬,“你这肥婆娘,竟敢……”
“真是没家教的屁孩!”不等他说话,秦又冬又狠狠的训了他,“你说谁是肥婆娘?我家伙食好,家里不怕我吃,碍着你了?”
说起来,周教丰在拓城是惹人嫌的。.因为李氏娇惯着,因此他常常在城里惹是生非,虽说犯的都是些小事,却经常造成别人的困扰。
李氏宠他,每回他惹了麻烦,李氏便拿钱出来摆平,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周教丰那“只要我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恶劣习性。
其实他纵马在市集狂奔已不是第一回,前不久还因为撞伤了一名妇人,人家差点儿将他告上了衙门。当然,李氏是不可能让他惹上官司的,于是便找人居中协调,以五十两银跟对方合解。
周家在拓城不是寻常人家,一般人对周教丰总是能避则避,尽可能的不跟他正面冲突。因为大多数的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秦又冬当街训斥他,都觉大快人心。
“肥婆娘,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周教丰气急败坏。
“我姓秦名又冬,秦家村人氏,今年二十有一,你听清楚了吗?屁孩!”她说。
“屁、屁什么?”周教丰听着她叫他屁孩,却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十分介意。
“屁孩。”秦又冬咧嘴一笑,“放屁的屁,孩子的孩,指的就是你这种跟屁一样,不学无术,只会惹是生非的臭小子。”
她一说完,一旁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
周教丰脸上无光,羞恼的用手上的短马鞭指着她,“你这臭婆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她哼笑,“你就屁孩呀!”
她此话一出,旁边的人爆出了笑声。
第2章(2)
秦又冬这样无畏又机智的反击,教一旁的周教杰看傻了眼。他跟周教丰做了十多年的兄弟,还没见人这样跟周教丰说过话,更没见谁能让周教丰气得七窍生烟。.
他虽看不惯周教丰的所做所为,但因为周教丰是周家嫡孙,又是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基于报恩,他对周教丰亦是十分退让。
他得说,秦又冬此举真是令他刮目相看,惊异不已。
周教丰被秦又冬搞得颜面尽失,一个恼羞成怒,竟扬起手来要将手上的短马鞭抽向她——
“教丰!”周教杰沉声一喝,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秦又冬面前,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直视着马背上的周教丰。
此举,又教秦又冬心头一悸,惊讶不已。
她以为周教杰不喜欢这门亲事,不喜欢她,可他刚才不只救了差点被马踩到的她,现在还挡在她跟周教丰的马鞭之间……
她想,这跟喜欢或讨厌她无关,而是因为他是个有热血的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让开!”周教丰恼羞成怒,“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臭肥婆娘!”
周教杰神情一凝,目光如剑的直视着他,“你要生事吗?别忘了你是周家人。”
周教丰一震,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并注意到自己是这市集上的焦点。市集上的人都围着他们,正窸窸窣窣的议论着。
他想起之前因为惹事而差点儿进了衙门的事,于是收回了手。
“快回去吧,教丰。”周教杰说。
周教丰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语带戏谑的想羞辱周教杰一番,“我听说你娶了一个秦家村的姑娘当继室,该不会就是这个肥婆娘吧?”
周教杰微顿,脸上有一丝懊恼。
瞥见他脸上的表情,秦又冬可以想象他有多么不愿意承认她就是他的新娘子,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营养过剩”的体态,一定让他觉得丢脸吧?
想着,她竟有点歉疚难过——虽然把自己吃成这样的是秦又冬,不是赵馨予。
周教丰存心要让周教杰在大家面前丢脸出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一个胖女人当继室。她不想让周教杰遭受这样的羞辱,开口便要否认这个事实。
“我不是……”
“她是你大嫂。”周教杰抢在她之前说了话。
话一出,她愣住,惊疑的看着他。同时,她也注意到周遭的人用惊讶的、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想他原本是堂堂的周家大少爷,如今在宅斗之中失势,被养母李氏逐出周家大门不说,还只能娶一个胖女孩当老婆,真是有够悲情的。
周教杰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坦率的便认了秦又冬是他妻子。昨儿她进门时,他还故意缺席以抗议这桩由花嬷嬷一手主导的婚事呢。
为何如今当着大庭广众,他竟能承认秦又冬跟他的关系呢?是意气用事?还是……不,他想大抵是因为秦又冬刚才那勇敢又有自信的反击,让他对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不是养在温室的花朵,不是骄纵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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