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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子用在磨颜料上面倒是好使,只不过这五颜六色的十指,欸,还是别让娘瞧见的好。
“这话你说给我听不要紧,旁人面前可别这么说。”就算知道她无须自己叮咛也不会犯这错处,还是忍不住交代。这世道,等级森严,要被有心人听了去,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我省得,啊,我还没问师父,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北上,我去去就回来。”她溜下案桌,趿上绣鞋,撒开腿就出了房时的房门。
门拢上的一刹那,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
命运的齿轮要开始运转了吗?上辈子她和爹娘返京是她十三岁的事情,这回,却提前了。
终于,要看见那些令人糟心的人事了吗?刻骨铭心的悲伤和耻辱……
她的眼神转为坚毅和阴翳。
她来到肖不害的住处。
这两年,为了授课方便,肖不害以护院的名头搬来房府外院,但仍不肯让房荇行拜师礼,他常唠叨,“一个官家小姐要拜了我这师父,就成了下九流的江湖人,名声有碍,学的把式就充作健身,其它与我无关。”
师门规矩,不拜师不收徒,不许传授武艺,但他已是破例行事,将房荇视为徒儿看待。
只是他说他的,房荇和房府全家仍旧将他视为长辈,也谨守师礼,没有半分怠慢。
一看见房荇,他醉意醺然的笑着。“小丫头,一路顺风。”竟是早已知道他们要北上的消息了。
房荇施礼跪拜,“师父不愿一道吗?”
“跪什么跪,读书人就是讨厌,见面就一堆虚礼,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要跟你们去了京城憋也憋死了。”肖不害咳了声,扭头当作没看见。
“师父,您要多保重,别再把自己泡在酒缸子里,天凉要穿衣,有事一定要给徒儿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