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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茹扑进她怀中,悲天跄地语不成句:“都------怪我,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为什么不好------好好听他说话,我为什么不理他?我为什么就老埋怨他呢?”
桑榆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嘭’得一声,人就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据警方初步调查后说,车子是在转弯的时候,刹车失灵,速度过快,跌进山谷的。
谷底很深,人没有办法下去。可是远远地,仍然可以清晰得看见,那堆黑色的残骸,和那尚未燃尽仍袅袅上升的黑烟。
“啊!”桑榆早就哭不出了声音,自吼间发出一串模糊的音符后,她软塌塌地蜷在馨蕊的怀里。
欧沫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后赶过来的,看见桑榆依偎在馨蕊怀中萎靡得像寒风中萧瑟的花瓣,孤苦无依的模样让他疼惜不已。
“桑榆-----”他想要上前安慰她,很想要那个羸弱的脑袋依偎在自己的肩头。
“哼!”俊逸冷冷哼一声,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澜过来,握一下他的肩。
“伯母呢?”欧沫轻声问。
“悲伤过度,人在医院打点滴。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她来,只怕是雪上加霜。”安澜很小声地说。
当那堆残骸被吊上来的时候,桑榆再也支持不住,她哑着嗓子嗷嗷哭叫出声。
车身已经在巨大的撞击之下,变成为扁扁的一层,除了火焰融化不了的钢板,什么也没有留下。
爸爸,你就走得,这般的干净么?
桑榆再也抑制不住,她两眼一黑,人颓然跌于地面。
欧沫惊呼着扑过去接住了她。
人在悲痛的时候,时间好像是停止得。
从下葬,到爸爸的黑白照片挂在客厅显眼的墙上,再到接下来的几天,桑榆一直窝在她的房间里面,足不出户。
她觉得日子仿佛有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小娟轻轻叩门后,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夫人还是不肯吃早餐。”
自从张云茹出院后,一直粒米未进,每天都是依靠注射营养液在勉强度日。
“今天星期几?”桑榆哑声问。
“星期二,小姐。”小娟怯怯地,却不敢提及那几个敏感的字眼,只是说:“已经一个星期了。”
桑榆明白小娟的意思。她是说,距离夏牧航出事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桑榆叹口气,恍若与世隔绝,不知今夕何夕了。
“走。”她深呼吸一下,往后拢了拢散落一脸的乱发:“我们过去看看。”
张云茹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一个星期,母女两个就这样隔着几面墙,混沌细数着各自的日子。
桑榆推开门,看到张云茹躺在床上,只是聊聊数日,就已面容惨白、颧骨凸显,似一具冰冻的雪人一般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