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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一点啊。”
“……”他们两个人果然不合。
“哪像我家,”她继续说道:“我爷爷奶奶过世得早,又只生两个孝。前几年伯伯也移民去加拿大了,现在每年除夕初一家里就只有四个人,我爸、我妈、我姊,还有我,围炉都围不起来了。”
她说得很轻松,但语气里却有淡淡的惆怅。这么说来,他似乎应该庆幸一下家里还有点过年的气氛?
突然,他不知道说这种话适不适当,他只是想表达“如果你想找个人聊天的话,我这几天都很闲”。
然而这想法才一浮现脑海,他便被自己的念头给吓了一大跳。
他希望对方来找他聊天?真是见鬼了,他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陪人聊天这种事,而他竟然打算要她这么做?
幸好,她没给他做这傻事的机会。
“啊,不能聊了,我要先去帮我妈收拾一下餐桌。”
“好,你忙。”
道别之后,双方相继收了线。他躺在床上,没有看电视的心思,也不想继续忍受那近乎摧残耳膜的噪音,于是他关了电视机,拉开落地窗门,走出阳台外吹风。
他的老家靠近垦丁南湾,冬季的海风吹起来可是一点也不舒服,然而此刻他却不觉得刺骨。
她的声音像股热流,暖烘烘地留在他的脑袋里,久久散不去。
这就是她所说的感觉吗?明知是双不合脚的鞋,却还是固执地将它买下,相信自己哪天能够真正地穿上。
最后,到底是鞋子适应了脚丫,还是脚丫适应了鞋子?
他突然意识到胸口里有股莫名而陌生的冲动——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打算改变自己。
他是疯了吗?大概他真的疯了吧。
稍晚,推测她可能已经忙完了之后,他回拨了沈曼曦的号码。彼端很快就传来她那清甜明朗的声音。
“你忘了跟我说新年快乐吗?”她才接起电话就调侃了他一句。
他被她逗笑了。“不是。”
“不是?那不然呢?”
经过了几秒钟的思量之后,他才道:“先前提的事情,你还想试试吗?”
她却沉默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像是害怕自己会错了意,“刚才你说“先前提的事”,意思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