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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种的风信子吗?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就在这时,秦深颇为担忧的声音传入耳畔,丝丝柔柔,一点也不像之前兵锋相对。
“沈径,你有没有受伤?”
他在担心她么?
花盆掉下来的那一秒。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她拉入怀中,她甚至感觉到他用手掌挡在她的头顶,为的就是防止她被砸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眼里,她那么低贱不起眼,如果那花盆直接砸下来将她砸死,岂不是称了他的心意?
沈径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窗户,亲眼看见火儿站在窗口冷冷盯着自己,心慌意乱之下就见火儿用力关上窗户,转身走进房间。
“我没事,谢谢。”
沈径松了口气,从秦深怀里退出来。彼时的自己是真的吓得半死,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
“嗯。”
秦深闷哼了一声,沈径侧目看去,才发现他右手抱着左边的胳膊,显然是方才巨大的冲击力砸伤了他的手臂,她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这附近有医院,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秦深拧眉:“刚才那花盆从高空中砸下来,且分明是冲你而来,沈径,你在这小区是不是与人结仇了?”
她一怔,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在担心她的安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心里的滋味,只别过视线,支支吾吾道:“没有吧,可能是谁家孝顽皮不小心把花盆推下来了吧?”
“从花盆下落的速度来估算,应该是三楼至四楼,该不会”秦深抬头看向楼上的方向,沈径吓了一跳,慌忙拉住他的手臂说:“我陪你去医院吧。”
秦深仍然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思索是忽然从天而降的花盆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听沈径小声嘀咕:“刚才花盆落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眉梢轻扬,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淡淡一笑:“你觉得为什么?”
“我不知道,秦深,我不想欠你的,我”
“你已经欠我了。”
他又打断了她的话,沈径面颊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激动的,她动了动唇,想要反驳什么,最终发现她无从反驳,是,刚才那一命是他救下的,她的确欠了他,可是当年他毁掉的不仅是她的青春前途,更是她的命!
一命抵一命,他们之间是不是可以两清了?
沈径胡思乱想着,秦深却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楼道里走,她当即吓得六神无主,以为他要上去一家一家找“凶手”,若是被他发现火儿的存在,她苦心隐瞒的真相就要彻底曝光了!
“你、你干嘛?我陪你去医院吧,你的胳膊说不定骨折了,还是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不必那么麻烦,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我擦一擦胳膊就行。”
“啊?不行!”
沈径脱口而出,一张小脸因为心虚和恐惧而吓得煞白,秦深停住脚步。微微转过身来,黢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惨无血色的脸,问:“怎么,难不成你家里还藏了个男人我见不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秦深,你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就能得寸进尺了!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求你,更不可能答应你住进浅水湾!我和你早就两清了,五年前你毁了我,今天你救了我,我们就当扯平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这种时候她只能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以防止他一心上楼,到时候发现火儿的存在。
果真,沈径说出这番话后,秦深稍有好转的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刀刻斧凿的俊脸染上薄薄的愠怒,就连眼睛里都似乎铺垫了一层浅浅的怒火。
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是直到重新遇上沈径之后,他秦深才发现,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因为没碰到一个能掀起你内心波澜的人,在面对沈径的时候,他不仅形于色。而且还波涛汹涌、巨浪翻滚,恨不得扼住她的脖子就此掐死她!
怎么会有女人像她这般绝情?为了能和她走近一点,他连那可笑的自尊,所谓的矜持全都不顾了!到底为什么得到的还是这种冷言相对?难道说当年的事情她就那么恨他么?可他也是受害者啊!
何路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她没道理不知道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竟然还是这么决绝,哪怕他刚刚为了救她弄伤了胳膊她也不为所动!
秦深冷冷地睨着她,他好不容易才对她有所改观,决定不管自己的病,接近她,保护她,然而现在似乎一切又都回归原点,沈径就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谁都无法靠近。
沈径被他那凉薄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不消说一个字,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震慑得你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被迫承受他强大而威慑的气场!
秦深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又或者更久,反正沈径已经能感觉到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噗通噗通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而后一言不发扭头朝车子走去,沈径愣在原地,她想要喊住他,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手臂。可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算了,互不相欠。
秦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门声震天响,这足以彰显他此刻内心的愤怒。汽车发动,他降下车窗,在沈径错愕之际,干洗店的袋子连同那件价格惊人的衣服一同被扔了出来,砸在沈径脚边。
“沈径,你记着自己今天说过的话,等你主动来求我的那天,我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丢下这句话,秦深油门一踩,不顾巷子两旁的垃圾堆和自行车。横冲直撞。
跑车消失在视野中,沈径才察觉到手掌心一片濡湿,她摊开手看了看,那里不知何时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她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痛。
孤零零的袋子落在她脚边,衣服一个角落从里面滑出来,沾上了地上的尘土,沈径突然弯腰将袋子捡起来,轻轻地拍去衣服上的灰尘,目光疼惜地看着那件衣服。
这不光是一件衣服,还是她和秦深之间如今仅剩的唯一的联系,可是他却弃之如敝履。
他说被人用过的东西,他没有收回的道理。因为即便收回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既不能再转手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