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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信,会如何?
她确实害怕,不敢面对他,或许说……不敢看他和方书瑶在一起的样子,不敢面对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那比他亲手用剑刺穿她的心脏,还要叫她难受……
就在这清冷的夜,就在锦瑟的思绪越发的悲观,越发的焦虑和不安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清冷的箫声。
一声声如流水般,明明有着清贵淡然的气息,却又能像一股暖流一般的流入人心。
锦瑟微微一动,从自己悲观的世界里醒来,她眨了眨早已经红肿成桃一般的眼睛,僵硬的四肢动了动,椅着勉强站了起来。
箫声不止,似乎在引导着她一般,叫她不知不觉的就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了去。
那吹箫的人离她不远,绕过一处回廊,就在这月色清冷的楔圃里看到了……
锦瑟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看到他。
一身玄色的衣衫,坐在花圃的石凳上,衣摆好似无风自动,青丝缠绕在身后,月下的玉箫晶莹剔透,那双修长完美的手指轻轻跳跃……
“公子……”锦瑟不由得便出了声。
声音一出,箫声就断了,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叫了什么。
可是谁知慕容修云却像是丝毫不介意一般,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甚至连脸上清雅淡然的笑都一丝未变,只轻声道:“过来坐。”
锦瑟听着那魅惑人心的低沉嗓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傻傻的走了过去,在慕容修云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看着慕容修云纤尘不染的衣袍,几乎快一个月不见了,他好似越发的高贵出尘了,再看不出当初那奔波憔悴的样子来。
“你……一直跟着我们?”锦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出来,好似此刻的慕容修云平易近人了许多,叫人不由自主的就信任和亲近。
慕容修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我一直有个问题不解,如今突然想起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锦瑟有些意外,但看慕容修云的笑容又是那样的无懈可击,他似乎还是他……可又好像不是他了?
那双深邃复杂的眼,好似能看破一切,他淡然的笑容再没有当初隐藏在内的冰冷和傲然,好似就像这月光,像是一池幽莲,像是一缕清风……就是那样自由,淡然……漂浮在世,却处于尘世之外。
“曾经很久以前,我在极北之地看到过一种白莲,在冰雪之中盛开,洁白无暇,似冰雪般高贵冷漠,美不胜收。”
慕容修云并没有看向锦瑟,只是看着远方,那双眼幽深得似一口千年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却深不见底。
他继续道:“我想尽了办法,将其中一朵带回了家,用尽一切心力呵护,甚至不惜以心血喂养,可它始终不再开花,你说……这是为什么?”
锦瑟只觉得奇怪,月色好得出奇,眼前的人也俊美得出奇,一切都那样的奇怪,可她还是犹豫着道:“也许是离开了生长之地,它便不能成活了。”
“或许吧。”慕容修云淡淡一笑,才转而看向了锦瑟,“是我太过强求,它本不是我的私有之物,它属于这个世界,属于冰雪世界,盛开于天地之间,而我却想将它强留下,只为我一人盛开,哪怕付出再多,终究是……强求不得。”
锦瑟不知道该如何说,于是只好沉默,慕容修云也沉默了良久,才幽幽一叹,“世间总有万般的无可奈何,错过的便是错过了,一样也是强求不来的。”
正疑惑慕容修云为何转变如此之大时,他突然看着锦瑟的眼睛,认真的道:“你决定留下来了吗?”
锦瑟一愣,心里却有些苦涩,当初绑她来时何曾问过她的意愿,如今她又有何权利决定。
“不用思虑太多,如今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你是要留下,还是离开?”慕容修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做出你心里的决定,这无关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你想。”
锦瑟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慕容修云……从来只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人,他的认真,他的柔情,他的平易近人,他的微笑和一切的美好,从来都只展现给一个人。
心里莫名的激动……
他认出她来了!
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锦瑟此刻却是确定,慕容修云一定是知道了真相!
可是这欣喜只来了瞬间,突然又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知道了又如何?想起刚才他提出的问题……
是啊,如今她是有选择的权利了,因为有慕容修云当作靠山,她完全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不再受任何人的限制。
可是……
锦瑟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脸色变幻不定,慕容修云见此,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有太多的失落,“我说过了,只遵从你心中所想。”
锦瑟死死的咬了咬下唇,颤抖着开口,“我要……留下!”
留下。
两个字说得无比的坚决。
她看着慕容修云,那双深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坚强的脸。
是啊……她是锦瑟,她是北棠风的妻子,不论当初的谎言是如何,不论如今的局面是如何,她只知道,当初她坚定的站在北棠风的身边,雷电之中他们许下了誓言,在北棠风的祖宗牌位面前她也不曾有过丝毫动彝退缩。
如今……她也不会!
“我帮你。”慕容修云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三个字,锦瑟无法理解他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看他还是那样淡然的笑着,眉眼在月色下超凡脱俗。
突然想起他说的关于白莲的故事……
他说,不再强求。
那晚,锦瑟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她整整又半个月没有见到慕容修云,甚至北棠风和方书瑶也没有再见到。
北棠风还是和她一个车队,他们还是一路赶往北境,再过两日……他们就该到了。
一切好似还是以前一样,锦瑟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只是那晚之后,锦瑟每日梦境之中,再没有狰狞的魔鬼,再没有残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