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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记得,两方配合进攻的信号是日出,所以寅时初的时候她就朦朦胧胧地醒来了,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想不明白在这荒郊野外的,自己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还这么沉……
不对,她明明是靠在树干上的,哪有树干还自带温度的,且带着一股淡淡清凉的墨竹香!
一瞬间,所有的睡意都从脑海中清除了出去,她感到自己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是被梁墨萧抱在怀里,这么想着,立刻收回了自己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腰的手,琉璃睁开眼睛,天还暗着,可是不用分辨她也知道眼前的人,身上所着的定是一身玄衣。
视线受到干扰的时候,其余的感官就会格外灵敏,比如此时不断钻入鼻尖的竹香味,仿佛能蛊惑人心一般叫她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可是她也害怕自己的这份贪恋,因为贪恋而做错了选择。
所以她还是轻轻地挣了一挣,只是那箍在她腰间的手紧的跟什么似的,让她动不了分毫,她忽然想起,他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便又不敢动了,担心自己会吵醒他,惹得他休息不好。
只是在她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那铁臂般紧锢的双手却渐渐地松了开去。
琉璃微微一怔,埋在他胸前的脑袋便慢慢抬了起来,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沉静的凤眸,即使是在这样的夜空下,都极为明亮,只是那里头的深情,几乎让人沉溺在这一泓水光之中。
“睡得好吗?”梁墨萧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又格外的好听,就像是一种别样的蛊惑一般。
见她也不回应,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梁墨萧的眸色一下子就幽深了起来,他咕哝着,“你若是再这么看下去,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亲下来。”
他说得这般光明磊落,琉璃反倒无法感到羞涩了,她垂下眸,缓缓地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轻语道,“多谢。”
谢他什么?
谢他抱了她一晚上,让她睡的很好?
谢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不管不顾地亲下去?
还是谢他即便被她一次次从身边推开,也依然不曾放弃?
其实琉璃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多谢”,究竟意味着什么。
随着怀中的清香渐渐远去,梁墨萧感到自己的心也莫名一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没有把握住这么好的机会,不过,这样也好……
琉璃站起身,借着月色的清辉与水光俯视着长汀关的方向,环着双臂,第一次因为感情的事情微微迷茫起来。
梁墨萧看着她纤瘦的背影,紧随着她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侧,与她一起安静地俯瞰山河,过了很久,琉璃才听到他的声音,“不要走太远,记得等我。”
琉璃猛地偏头看他,还未来得及品味他话中的意思,却见他留了一个温柔的浅笑,便道,“我要整军出发了,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最后,两个人一再协商,梁墨萧仍是给她留了两千人在此保护,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往长汀关东城门而去了。
这一仗恐怕是邹陶一生中打过的最艰难的一战,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了。
当南夜大军前后夹击攻入城中的时候,他都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黑色铠甲被血淋了一层又一层,却依旧改变不了它原本的颜色,他浑身一股力气只能靠挥剑杀人来宣泄,手起剑落的杀戮像是一头生猛的虎。
“杀——”
他的嘶吼声,感染了许多锦耀军,越战越勇,转眼间,四五名南夜军就被他斩杀于马下。
耳边忽然捕捉到一道凌厉的剑气袭面而来,剑意如同冰河汹涌,震撼心神,根据经验,他以为这会是重兵器挥来的声音,迅速扬起长剑一挡。
“呯”地一声巨响,兵刃相接之处擦出几点火星,他连人带马竟是被迫退后数步,险些栽到马下!
邹陶惊诧地看向来人,半丈之外,一名身着玄色铠甲的俊逸男子正眸光冷厉地看着他。
来人容貌出色至极,脸部轮廓每一笔都似刀刻一般精致的线条,无可挑剔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夜空苍茫的眼眸,叫人过目难忘,他认得此人,南夜的萧王爷,亦是如今南夜的掌权人。
见到梁墨萧时,邹陶怔了一瞬,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战场上见到此人,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原以为的重兵器,竟是一把细到极致的短剑,他认得此兵器,传闻中萧王爷从不离身的倾墨玉箫剑。
两人互相打量也不过是在瞬息之间,双方手中的兵刃便斩破长空,呼啸着向对方袭去。
两剑相交,无形之力却把周围正在厮杀的士兵们清出了一丈远。
邹陶眼中利芒一闪,手中长剑挟着风雷般的罡气,带着内力而去,而梁墨萧的反应速度却极快,每一回的出击都不容许他有一息的停顿歇息,凌厉的杀招,绝不拖泥带水,每一剑看似都是冲着他的要害而去。
梁墨萧的剑意瞬息万变,忽而飘忽轻逸,忽而雷霆万钧,分明只是一把看似脆弱不堪的短剑,在他手中却如变化成了千般武器一般令人难以招架。
而邹陶的功夫确实不错,竟能在梁墨萧手上过上数十招而不落下风。
只是他的武功路数偏向刚烈一派,并不擅诡异的招式,在劲力施展下尚且能有狂风骤雨的效果,但在梁墨萧面前却总不能将之施展到极致。
冷芒血光,剑刃相击,声如金石,来回之间尽显杀气。
但很显然,邹陶绝对不是梁墨萧的对手,双方激战数个回合,邹陶的身上已经多处负皮肉之伤,而观梁墨萧,依然清姿飒爽,连呼吸之间都没有那么明显的起伏。
空中剑气飞散,邹陶手中的剑势猛地一转,借巧力拨开了梁墨萧的袭击,双方停顿一息,邹陶怒道,“你没有用全力!”
这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梁墨萧方才与他交手,看起来好像每一次都袭向他的要害,可又每一次都巧妙地被他避开,他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对方有意如此。
两方对阵,被敌人如此看轻,这对邹陶而言不是仁慈,而是侮辱!
“呵,本王怎么会容许你死得那么轻易?”梁墨萧一挥利剑上的血光,迎着初升的朝阳轻蔑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狠厉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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