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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吧?而以后即使分道扬镳,天各一方的两人分手的也利落些。这是一个有文化的男人的渺小的自私,是卑劣!文化并不能使人一定高尚。
起始柳留梅是很坚决的,“我哪里也不去!”后来去了一趟上海,拓宽了她的眼界,原来同一个国家里的生活的环境竟是这样的不一样,而那地方的教师上课水平,也不过如此而已。上海之行,使柳留梅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价值。而状元之乡那位校长的一再相邀,基本上动摇了柳留梅的坐地不动的决心。
促使柳留梅递交辞职报告的幕后推手是两个男人:同艾椿分手她的良心不安,而在原地拒绝琅她力不从心,她头脑里的两个男人,像空气一样包围着他,他陷入了迷惘。
在柳留梅十分苦恼的时候,她想到了算命,她找到一位似乎有仙风道骨的算命老者。老人长髯飘曳,他让她在一个好像是出土文物似的泥陶罐子里摸字,柳留梅随手掏出一枚塑料圆片,上面写着一个很端正的楷体字——嬲。柳留梅不免有点晕乎,怎么会是这个字?她真正的服了算命先生的狡猾用心和汉字的构造智慧,作为高中语文教师的她完全知道对这个字的释义,是戏弄或纠缠的意思 。
老者拿起矮桌上的纸扇,眯起眼摇了两下,然后又把扇子轻轻的放在一本近于破烂的《易经》上,干咳了两下:“你这一生有贵人相助,他们或明或暗的庇护你,协助你。”这时柳留梅想到了艾椿,想到了中学和大学时代的几位哥们,想到了老校长以及南方的涂校长包校长,白琅也算的上是一个吧?这些男人确实很呵护她的。
“这个字中有三个主笔画,是三个撇画,都是向左,并稍上拐一点。”老者又拿起了纸扇,敲了下右手掌,“这个左边的撇是东,这个右边的撇是南,大妹子,你宜向东南方向刨食。”柳留梅心里为之一动。
老者摸了摸几根马尾样的花白胡须:“恕鄙人直言,一阴两阳,阳处前面后面,阴则居中,这个夹在中间的阴,面朝或面拒一阳,背倚或背负一阳,向乎拒乎?倚乎负乎?全在于机缘吧。”
老者微微启开眼,端起一把有点油腻的紫砂壶,呷了一口茶:“不过,这‘后面’怎讲?后来者是后面,幕后的是后面,年小的是后面,年长的也可说是后面。这‘背向’又怎讲?可以是背靠,可以是背负。”老者润了一口水,闭上眼继续说:
“这里有个‘机’,看大妹子是个心灵聪巧之人,自当斟酌会意。”他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勒一下白胡须,目光慈祥:
“我看大妹子器宇畅扬,虽眉间有些许晦色,但无大碍,一生尚属平安,事业有成,你的事业在东南方向。”现在谁不知道中国东南好啊 !聪明的老一休。
江湖上的上乘的算命先生,只要略具揣摩术,懂得人爱听好话的心理,知道来算命的都是带伤来的,许多是迷途之羊羔,需要用是是而非的理性的动听语言,轻抚尘世间众生的心理创伤,他们比之时下的所谓的思想工作着或心理医生要强许多。他们也很关心时代潮流,年轻人都爱沿海地区,所以有东南方向之说。末流的算命者,往往故弄玄虚,甚至吓唬人,不抵是个杀手。柳留梅不太相信算命的一套,但算命先生的言说多少松动了她心里的结。
“人之感情一事者,听天命尽人事也。付出了,能否收获,在天不在人。三生石上已订一笑之期,非两厢所能择耳!”算命先生眯着眼,抑扬顿挫。
心结总赖自己解,人事在天更在人,麻衣相法总难信。
从算命摊上回来,柳留梅决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柳留梅思虑命运的时候,爱椿教授也想去找秦根,他长期研究《易经》六十四卜,懂占卜,非算命摊上装神弄鬼之流。正想念秦根,秦根自己上门来了。
当秦根得知艾椿共处了几年的小女友要离开这个城市,不免大惊失色。
“神经啊!已经定了吗?”秦根的嘴里已缺了一颗让烟熏黄了的门牙。
“钉子已钉在铁板上,”艾椿递给秦根一支中华烟,那还是他为柳留梅的调动拜访教育局长时买的。艾椿望着秦根发黄的烟熏的手指,苍老的面容,从缺牙的嘴缝里冒出的烟圈。艾椿不免有些伤感,这同他第一回登门求教时见到的的老秦不一样多了,那时他春风满面,老当益壮。如今他真显老了。别的老人就是一面让你惊怵的镜子,自己也是越来越被无情的岁月腐蚀,面部的丑陋衰老俱来。也许柳留梅走得正逢其时,她正年轻,也许让她离开自己是正道。老树着花不一定是喜。
“你不能让你的女弟子离开,我就犯了让我的鞋外出做生意的致命错误。我们夫妻十五年了,我想女儿都半大姑娘了,这个感情的根应该说扎的很深了,她外出做一点小生意,长点见识,补贴些家用,透透气,未尝不是好事啊。外出的第一年,她每年回家八九次,久别胜新婚,在外做生意虽很累,但我看妻子精神状态很好。第二年往家跑的次数少了,到家后也不像第一年那么激情燃烧了,我问她为什么对夫妻生活冷淡,她说不就是那么一上一下?我不该忽视她的简单化感觉。第三年基本不回家了。”
秦根把快烧到手的烟蒂擦灭在烟灰缸里,“今天本不想来的,心里闷便到处乱转,到了你们的大学,才想到进来聊聊的。昨夜里我给娃他娘写了一封长信,数落她的无情无义,现在我苦于收集不到证据,肯定有第三者插足! ”
秦根像现在许多老人一样,不用手机不用计算机,依然靠写信沟通,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端正的蝇头行楷字。
秦根有点愤愤然:“我给我的小冤家写的信,一封又一封,石沉大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现在她电话也不接了。”
“你不能去一趟么?”艾椿教授说。
“现在她住在她大姐家里,我同这位我女儿的大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当年她是最反对她妹妹跟我闹恋爱,可她自己也是个另类,找了个小丈夫,比她小了近二十岁。她自己另类,就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另类。我发现这世上反对你的往往是你的亲近的人,反对陆游深爱妻子唐琬的是陆游的母亲,这老东西非把好端端的儿媳妇逐出家门。还有那个慈禧,把光绪推上去的是她这老东西,后来把光绪拉下来是她,软禁光绪的也是她,推拉有术,恶棍一个!”
“那也不一定啊!”艾椿教授望着因激动把烟卷吸倒的秦根,满屋里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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