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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椿听后很有感触,为狗的身世,为人的情义。
第二天下午,郁文说去看望大艾,他说还不知道大艾病了。正好是星期天,郁文先电话打过去,是大艾的女儿接的:“是郁爷爷啊,你的声音好洪亮。”
“闲闲,我老了,听力不行啊,聋子说话声音就是大。听说你老爸病了。”
“您怎么知道的?他是工作累的,住在我们医院。”
“哪个病区哪个房间?”
“爷爷,你别去了,他快出院了,爸说出院以后要去看你的。爸住第六病区。”
郁文放下电话:“第六病区,心血管病房。”
艾椿感慨地说:“第六病区,这可是俄国作家契科夫的名篇,翻译成第六病室,欠准确。写旧俄时代一个槽糕的普通病区的。病区和病房肮脏不堪,环境破败有加,医护人员心不在病人身上,专事尔虞我诈,医院成了病人健康的有害的场所。第六病区成为可怖的监狱。其实,这正是沙皇俄国的一个缩影。第六病区象征沙俄帝国的黑暗和官僚专制。”
“医院同你们大学一样,医院行政化影响了医院的质量。脏和差,还是目前国内大多数医院的现状。省城医院要好些。”
艾椿同郁文到了第六病区,很快找到了大艾住的病室,大艾正躺在床上,见到郁文后便坐起来:“郁老师,你怎么来啦?”坐定后,郁文便介绍艾椿:“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老友艾教授。”
“久仰,久仰!郁老师送我的一把纸扇,上面有您写的一首诗,懂书法的和不懂书法的都说写得好。”
这时,霜大姐端了一个脸盆进来,里面是洗净的碗筷。她很惊讶艾椿怎么也到这个病房。
“霜大姐,你忙!”艾教授给霜大姐打招呼,又把郁文介绍给霜姐。
“艾教授,我们有缘,昨天在火车上见,今天又在这里见。”霜姐很大方的对大艾介绍说,“艾医生,艾教授是我们那里人。”
“霜姐,你回去吧,晚上你让闲闲陪你来。”大艾说。
“不用,闲闲说她晚上不一定回来吃。”霜姐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削好三个苹果,分别给三个男人。
“霜姐,你来了,闲闲可是解放了,你让闲闲不要回来太晚。你到医院,来回不要坐公交,打的啊。”大艾交代说。
“我喜欢坐公交。艾教授、郁先生,你们多坐一会。”霜姐提着饭煲走了。
郁文的眼光送霜姐到门外:“这位大姐好清爽麻利!在省城请到一位好家政很不容易,价格还高。”
“郁老师,本来我出院后要去你那里,我打算向我们医院递辞职报告,离开体制,去一家民营医院。”
“你的主任医生还没有批下来?论文够了吧?”郁文问道。
“应该说是够了,但这论文写得很苦,有两篇是东凑西拼。职称上不去还不是这主要的。在公立医院手脚被困住,多年不适应。就说开药,也得按上面指定的牌子。有一位患者,他的病其实只需要几十元的药,可是上面非给开二三百元的药,为此同上面闹得很不愉快。”
“你每天接待病人多少?”
“平均四五十位。”
“太多了,饭多嚼不滥,我那时每天看三十位病人就感到多了,不能细致的诊治病人。医生接待病人,不只是开药,还有心理疏导也很重要。我记得我的老师看病,在每个病人身上得用去半个小时。病人说,听我老师说话,病就去了一半。”
“就像我女儿的高一班级,原本规定每班不超过五十人的,却已经达到七十人,教室乌压压坐的满满。语文老师在学生作文上,有时只写‘已阅’,哪里还像我上中学时,语文老师批改我们的作文,真是精批细改。有时批语比我们写的还多。我现在还留着一本中学的作文,上面有老师中肯的批语。”
“哎!”郁文太息一声,“想离开体制,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大艾想了想:“我闹起了师生恋,可能在单位有些议论。”
郁文望着艾椿笑说:“真是喜事到了你们艾姓一家,大艾,你拜艾教授为师吧。艾教授的师生恋我先前同你说过。你该不是因为这事胆小躲避一方吧?”
“这倒还不是,还是想有个比较自由的环境真能为患者尽到一个医生的责任,为病人服务,不是为上面服务。”
“无论是处感情还是干工作,都应该心情愉快。张中行说,婚姻感情有四境界:可意、可过、可忍、不可忍。我看工作也是。在体制内‘可意’的不多。‘可过’‘可忍’的是多数。‘不可忍’的是少数。你能忍的话就忍下去,已经在体制内干了好多年么,眼看着主任医师快批下来,不急于跳出三界外。熬一熬再看。现在中国正是改革的年代,我想医界的改革中一定会涉及体制。如果现在就离开体制,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往后实在不可忍的话,再走人也不晚。”
“不满老师,走不走我也在挣扎。这公立三甲医院副主任医生,外人眼里也算有光环了,但是别人看不到我们背后有根线,像木偶,受人摆布,不能痛痛快快干自己想干的事。其实想跨出体制的不是我一个,只是原地踏步的还是多数。”
艾椿想,这对师徒是难得的交谈机会,他借故出去了。不意在走廊遇见老友南书记的女儿,他便意识到她是来陪住院的父亲:“你爸不是住二病区吗?我正准备到二病区找他呢。”
“爸转到六病区来了,我带你去。”原来南书记就住在这层楼的三楼,同大艾住的房间不太远。
南书记见到艾椿似乎没有往常的热情。南书记女儿说出去买点东西,室内就剩下两个老头。
“还是心脏的毛病,医生建议搭桥,我快八十岁的人了,不想挨一刀。那位终结苏联的叶利钦晚年不是做过两次心脏搭桥,生命并没有延长多少吧?”南书记说。
“叶利钦是死在酗酒上的。如果要搭桥,还是去上海瑞金医院,你的体质可以,心脏外科技术在我国还是比较前沿的,要搭早点搭。”
“女儿女婿都忙,我如果去上海一个人是不行的。”
“学校应该派人护送。”艾教授想,南书记毕竟是校级干部。
南书记沉默,停了会他忽然说:“你同霜姐蛮合适。你们应该去领个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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