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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禾哪里知道,艾教授同他的女弟柳留梅都在本市一家医院的太平间。
柳留梅何以会在中州市的太平间,悲伤地望着恩师艾椿?
这话要从柳留梅看杜宪发来的《说鬼之十》
柳留梅有天晚上打开电脑,例行的看有无杜宪《说鬼》,看完《说鬼之十》,不看则已,看了心惊肉跳。
《说鬼之十》:槛外人惊说魂出窍
新送来一位逝者,是位老人,难得看到一个人死后也有气质,仿佛是在休息。是附近一处有名的名叫“木春庵”的寺院送来的,一位颇有品位的中年女尼,始终陪在逝者身边。她是“木春庵”的主持。
这位女尼气质不俗,使人想到《红楼梦》中的妙玉。这冰清玉洁的妙玉,最后是被强人抢走,结局如何,没有交代。
许多读者责怪曹雪芹不该使妙玉有这样的结局。其实妙玉的结局不一定很坏,那位强人一定是看上妙玉,才把她偷走,说不定这强人非常呵护这块“玉”,这不比终身在寺中苦熬强万倍?
这女尼在这一带人缘很好,她原是位大学生。网名是槛外人,因为她同柳留梅一样,很看好杜宪的《说鬼》,彼此在虚无世界相交甚好。现代人拥有现实和虚无的两个世界,假如再能开通阴阳世界,岂不真的有了三相世界?
槛外人对她送来的老年逝者似乎有着胜过父执的感情,她陪着我给逝者容妆,默默在一旁,不言不语。她是遵循着佛教对逝者的“哀而不伤”的箴言吧?秉信着人的生死是所谓:乘愿而来,顺时以去,去何所至r前或后,如在左右。无须悲天抢地哀嚎。
火化时出了点问题,听得炉内有爆裂声似的,给在场的一位新来殡仪馆的学徒吓一跳,倒不是怀疑炉内有鬼,干了这一行当,就没有什么怕的了。老师傅当即冷静的判断可能是心脏起搏器,果然如此。老人胸中的心脏起搏器因高温,弹射出胸膛,打到炉壁上。老师傅是位富有经验的火化大师,可说是金牌火化师,技术含量高。他对风量和火柱的控制特别到位。比如对婴儿的火化,温度过高,就几乎没有灰烬。他给怀有六个月孩字的死难孕妇火化后,能恰如其分的分出婴儿的骨灰。假如全国举办火化工大赛,我相信我们殡仪馆的这位老师傅,能同八宝山的师傅有得一比。因为我同这位师傅关系特好,对他说了这位逝者在我心中的分量,师傅火化时格外细心,我陪在师傅身边一个半小时,听着火化炉“呜呜呜呜”的声中缓慢燃烧。
我将骨灰郑重的交给槛外人,目送她缓缓地抱回了骨灰,连带那烧毁了的心脏起搏器。后来,槛外人郑重的将骨灰盒埋在山坡上朝阳的一边。
经我手容妆的死难同胞,很少在我的梦里再出现。我何以把人的生命终结称为“死难”呢?因为活着无论如何是美好的,即使活的很痛苦也有痛苦的经验。赖活胜于死之说,不是没有道理。人的死亡是人最后的大难。
槛外人送来的逝者。却不断地来到我的梦中。他文雅、安静的在我身边,或前或后,如在左右。他不说话,但我感到他在诉说。
半个月后,母亲约我去庙中烧香还愿。我就去了槛外人主持的木春庵,很巧槛外人在。他留我们吃了顿斋饭,因为陡然遇到变天,下起了不小的雨,槛外人便留我们母女住宿庵内。
槛外人问我::“你想知道我送别的老人的种种吗?他的真实情况,现在我方弄清楚,原来是一位普通的中学教师,退休后爱游山玩水,不想游到我们木春寺病倒。他的家属正考虑迁走他在这里的墓。
“但是他病倒后,另一位老人的魂附在他的身上,这个附魂我倒是并不陌生。
附魂的一生中有许多故事。他也算是我恩师,早年我听过他的讲座。后来也在虚无世界中有往来。
“附魂说起他当年在网上的发帖:一位没钱没势的靠微薄的工资混日子的老头想向一位年轻的女弟子求婚,成功的概率如何?他说起多年的老少感情,说起他的忏悔。说起他根据我的建议,带着一位身世凄苦的女孩去武汉寺庙终身修行。
“附魂说起他有次梦中,梦见到了一所寺庙,上书“木春庵”,笔力刚柔相济。庵被树木掩映,幽静无比庵,有位女尼陪他尽兴而游,不意窜出一只似虎似豹的怪物向他们扑来,女尼被叼走。”
“难道我的恩师艾教授不在人世,灵魂离开了他的肉身?
“我为此专程赶到我老师的大学,令我惊奇的是老师还活着,只是他正在医院的病房,处在昏迷状态。
“我提了一篮鲜花去医院,见老师平静的躺着,身上插满了管子。我细致的看着老师的形貌,他同病倒在我在我们庵中的老者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怀着祝福老师能够尽快康复的愿望和崇敬,告别了老师。想到这位进入晚年的老师,还能以一种浩气一种精神一种真诚投入老少感情中,而且终身同情弱者,怎不令人崇敬呢?
“我回到庵内不久,病倒在我们庵中的老人离开了世界。
“我是前天回来的,你们母女早来几天还见不到我。”
夜间,山林中刮起了风,听得寺院外松风呼啸。我听着槛外人亦真亦幻的叙述,想着人世间的难以理解的变幻。
槛外人继续说:“很显然,我的老师在病重期间,他的一缕真魂出窍,附着在另一位老者身上。这位老者我也觉的不是鄙锁之人。”
我对槛外人的仁义甚为感动。
这灵魂之说,我们的老馆长是信之凿凿,他对我说了许多生动的灵魂故事,以及灵魂附体这种玄妙事。我不认为槛外人之言是荒诞的。
有位记者,自作聪明,来我们这里采访,写火葬场种种,其中有个小标题:这里不能说再见。记者请老馆长审稿,老馆长看完说:“小标题‘这里不能说再见’,不妥!来我们这里的逝者,以后可能还能再见到的。”
我的《说鬼之十》要搁笔了,或许永远。
柳留梅看完这则刚出炉的《说鬼之十》,心惊肉跳。她对杜宪的文字深信不疑。那正在住院的老人,不分明就是恩师么?
她拿起电话拨了老头子女婿乔律师的手机号,传来的是盲音。又拨老头女儿米校长的机号,这回拨通了。
“是柳老师吧!”米校长率先发话。
这个女人反应真太灵敏。
“是的,米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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