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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一回 爱我忌我无关品位 投上攀上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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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而是对活人,8341我看可以,83岁死夭么,我能苟活到83岁很可以了。”就这样用一万多元买下了8341墓地上的两个墓穴,一方穴给了老伴,另一方以待不知哪天心脏停止跳动的艾椿。

而今,老师正是83,又正病重,又躺在所谓兼有太平间功能的病房,岂不可虑?

“你爸现在的那个病房房间,很阳光的。”柳留梅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以往她听恩师提出过,为什么医院的太平房总是设置在一楼偏僻的地方,给人阴冷和孤独的感觉,殡仪馆存放遗体的冰柜也是又窄又冷,然后是火化的高温,真是冰窟加上火焰山。.人在临终时和火化前这段时光,应该享受点温馨。

“爸看重那家民办医院,不仅人家服务质量好,还因为有独特的临终的地方。特种病危的人,征得病人家属同意,就安置在医院顶层十楼上,这向南的房间,敞亮洁净,墙上还有装饰画。从南面的宽大的窗口向外看,蓝天下的远山近景一览无余。倒并非是为了‘仰观天堂之近’”

“里面有两张床位,这是一般太平间所没有的。”柳留梅说。

“另一张是管理太平间的人睡的,平时没有病人,他就在那里睡。病人没人陪的时候,他就陪着病人过夜。这个老头原是个流浪汉,医院老板收留他,原本在医院守夜。他人很勤快,有时帮着背病死的人,一点也不害怕,相反有别人没有的亲近。院长觉得这个人看管十楼这间房最合适,就安排他在十楼管理那个特殊病房,他说这是一生中最满意的工作。没病人的时候,他就在那里起居。上下有电梯,这老头宁愿步行上下楼梯,说是为了节省电。十层楼上下还是很累的。”

“来前,我有个梦,梦见同你爸在一个高楼下相遇。他说住在十楼上,有事先上去了,可是我无论如何找不到电梯上十楼,也找不到楼梯进出口。醒来时怅怅了好一会。”柳留梅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梦中?”

“别难受了,现在是真实的存在。”米校长拍了下伤感人的肩膀,“告诉你,医生说,老爸有希望能渡过病危期,继续能同我们在生活一起。”米校长说。

米校长在家里炒了几个菜,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如今能在家里招待客人已经很少,但这是待客的高规格。

柳留梅是第一次来艾教授女儿家中,她见客厅的墙上挂了一方横幅,放在镜框内,字是她熟悉的,楷隶结合,笔力遒劲。只书两个字:友阙。阙,就是“缺”。

“友阙,这两个字,是我读高中时,老爸送我的。老爸说,要善于同有缺点的人相处,包括夫妻关系。老爸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而人同人相处久了,很容易发现对方的缺点,甚至是严重的缺点。要包容友人亲人的缺点。甚至是宁取不足,不取有余。”

“等你爸康复后,要他也给我写‘友阙’。”柳留梅是多么希望恩师能逃过这一劫!

“当初大学里有两个男生追求我,一个是上海人,无论家庭和本人条件都比较好,白面小生,感情也很细腻,好像一时找不到缺点。另一位是乡下人,农民家庭,外表和内在的都显粗犷,但是率直,容不得虚假。”

柳留梅笑了,她立即想起了谁。

“我选择了出身农民家庭的。我丈夫身上的率真,在如今官场是个缺点,他原来是在法院的,后来当了律师。在法院的话,他是升不了官的。但老乔心好,我父亲得搀,基本上是他在护理,请了长假,但是只拿基本工资。当初那位上海男生,已经离了两次婚,可能是他本人过于完美,对人要求就高。可以说,父亲赠我的‘友阙’让我受用无穷。”

柳留梅在想,老头子的女儿这番话是否有所指呢?是否曲折的批评她呢?比如说,她在老少恋中没有坚持,能够同老和清贫的老头子相守下去。事实求是地说,她不认为老和清贫是缺点,当然也不是什么优点。没有坚持是因为种种原因造成的。

“我父亲自己也真是按照‘友阙’来待人接物的。我的母亲真是个小心眼,她容不得父亲有异性朋友,有一回父亲的女学生把作业交到家里,母亲没好气的对女学生说,以后不要送到家,弄的这位女课代表好尴尬。母亲收到作业后,随意放在书架上,也没有对父亲说,乃至父亲延误了作业批改。父亲后来知道真相后,给课代表赔礼道歉,而且很诙谐的说,也许以后有一天你能理解师母。”

柳留梅明白这普天下女人的缺点,爱他又忌他,但这非关人品。记得当她知道老头热心帮助洗婴的事情后,还曾怪他多事,甚至怀疑他同洗婴有私情。

“父亲的意思是说,女人结婚以后,感情上是很自私的。父亲从没有同母亲吵架过。”米校长喝了口酒,“今天我之所以讲这些,是因为父亲这么大年龄,随时会离开我们,后辈会想着他的好处。我不知道他对你说过没有,但父亲对我说过,他一生有两件事内心有憾:一是我爷爷奶奶往生,他都没有送行,尽管有客观原因。二是他爱上了你,但是没有死心塌地的爱。他说他是不孝不忠的人。这回冥冥中有灵,你来看他,他应该能够感知和欣慰。父亲病重,本来我想告诉你的,但他有次偶然清醒后,要我们不要让你知道,包括他死后。”

柳留梅只是听着,此时,她的心是乱的。已经一脚跨进中年的她,开始明白人在世间,不仅不断的得到,同时也在不断失去所珍惜的虚虚实实,包括自己的生命。同她相处四分之一世纪的亦师亦友亦情人的他,也会行将失去。她祈祷恩师平静的没有太多痛苦的走完人生。

柳留梅思考似的说:“人和人之间,更多的怕是哲学问题。你父亲是我一生中疼我知我的人,也是忌我者。而我,也是忌他者。马克思说,爱情绝对是自私的,从这点来说,相爱的对方是忌我者。”

“你年轻,有人追求你非常正常。父亲住院前,有过一次同我的谈话,忏悔意味很浓,他说没有能够支持白琅对你的爱,他很后悔,乃至现在你还是单身。我觉得这是老父在忏悔,但不是父亲人格的缺失。爱和忌在一个人身上,这是人生中的常态吧?”

“我的单身并非你父亲造成的。相反,可能是我的因素,使你父亲晚年还是独身。我今天看到他独自躺在病床上,幸亏有你同乔律师的悉心看护,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太孤独。他原是可以有一位很好的知音,像衣大夫这样的人,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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