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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喃忙施了一礼道:“见过同知大人。”
杨锡脸色一暗,叫身后的几个亲卫到别的地方巡逻,自己则陪着燕喃向端本宫行进。
二人俱都不说话,只听见鞋子踩在青石板的声音。
“你还好吧?”
“你还好吧?”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不由得同时开口道。
燕喃抬头看了看夹道两侧高耸的足有十多米高的宫墙,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模糊的一笑道:“如果活着就意味着好的话,那么,我还好。”
杨锡怔然,觉得自己的问话确实有些唐突,女孩儿瘦弱的脸颊如同刀削般,脸色苍白如纸,还有一条明显的划痕,怎么会很好,不过在这个宫帷之中,也如女孩儿所说,活着,就是还好吧。
杨锡转而亦是模糊的一笑:“如果活着就意味着好的话,那么,我,也还好。”
杨锡过得并不好,自从上次请假骗了朱瞻基后,便被朱瞻基放了没有期限的“假”,知道原因后,父亲给他用了家法,足足在塌上躺了半个月才伤好;
母亲每日将金陵城中小姐的画像拿到自己面有挑来捡去……
兄长杨恭开始给自己讲授君臣之道,讲授杨家如何为朱姓王朝尽忠……
自己就像一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生死,只在执棋人的一念之间。
最后,他随意指了一个女子的画像,只知是一个翰林的女儿,他甚至不知道,她长的是美是丑。
出来的那天,他直奔骆家,却得知,早在月前,她就被送进了宫里。
每月月底,宫中之人会在西华门与亲人相见,骆马氏在骆风的陪同下去见骆冰卿,杨锡偷偷的躲在后面,却只等来她让其他宫女带来的消息,让骆家以后不要再来相见。
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即怕与她相见,又盼着与她相见,只是,二人之间,如同隔着巨大的沟壑,永世跨不过那条障碍,他想着,也许,自己恢复了官职,每天与她在宫中见面,也是极好的。
当杨恭将杨锡与郑翰林家的千金定亲的消息告诉朱瞻基的时候,朱瞻基笑得霁风朗月,言称恭喜,那样灿烂的笑,竟似发自肺腹,没有做伪。
第二日,杨锡就“消”了“假”,开始了一如继往的保护皇太孙的重任,听着另四位同知大人的关切病体之词,杨锡只感觉脊背发凉,想及前些时日还与皇太孙意气风发、称兄道弟的日子,竟恍若隔世。
看着明显瘦削的女孩儿,杨锡讷了半天,见女孩儿已经到了端木宫门口,杨锡难得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真诚道:“遇到你真好。”
燕喃不置可否,转身迈进了端本宫,身后却传来了杨锡的淡然的声音:“我定亲了, 一月后成亲。”
燕喃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过头来。
她不知道如何来面对杨锡,面对这个一心一意相救于自己,却又双手染着易春风全家鲜血的暴徒。
良久,在杨锡认定女孩儿不会回答之时,却听到了轻轻的话语:“恭喜你。”
女孩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庞大的端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