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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如果按你们的思路一改……恐怕交通会出现大麻烦,会死人的!你们看,这满大街是革命群众多,还是阶级敌人多?”
“当然是革命群众多。”武钢等人低声说。
“死的都是革命群众,这不正中敌人下怀吗?‘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你们愿意和阶级敌人一样,看着我们革命的车辆乱套,革命的群众死在车轮下吗?”
红雀和武钢被慈眉善目的站长问住了,大家面面相觑,心生愧疚,悻然离去。
离去前,接待站站长为了表示自己的好心和诚意,表示对他们知错就改的赞赏,派人开了接待站仅有的一辆人货车带领他们在武汉三镇兜风,好好玩了一天。
在站长的告诫下,他们没有到处乱窜,除了去大专院校抄写大字报,就是去了一趟烈士陵园。这是红雀的提议。
站在烈士墓碑前,红雀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亲生父母的模样,革命的决心和信心更加坚定。关于母亲的遭遇和结论,她相信北京一定有高人给她答案。
这一路乘车吃饭都不用花钱,却因为人太多而举步维艰。仿佛全国的红卫兵都在移动,迁徙。
黄军装,蓝裤子,腰里系根皮带,肩上斜挎黄书包,这标志性的装束到处都有,红卫兵的身影如草芥般过去了一茬又来一茬。红雀和同学们靠徒步走了三天到省城,精疲力竭,几个女生脚伤滴血,不得不放弃当初徒步的决定,而是改乘火车上北京。
从汉口开往北京的列车徐徐开了,火车上人满为患,原定装载一百多人的车厢,每一节居然装载了近三百人。
两排座位之间约三平方米的空间,人头攒动,坐有二三十人。茶几上、行李架上、座椅下面、椅背上、过道里都是满脸疲惫灰头土脸的红卫兵和不得不乘车的乘客。更为难堪的是车厢厕所内常常满员,总会有六七个人端坐在里面,要想上厕所难上加难。上厕所都要从座位的靠背上跳跃前行。
对红雀来说,在座位下睡觉她都能忍受,可就是上厕受不了。手臂上的伤痕就是在武钢带着她和别人协商不成,推搡拉扯中被铁门把手划破的。那时,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把厕所里端坐的人吓住了,就在武钢挥拳将大打出手前一秒,众人让出了厕所。红雀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尿,她尿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由于喝水少,那浓浓的尿液还不如手臂上流出的鲜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