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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提出的新目标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在他眼中,只有张说,也唯有张说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自当日建言首辅相公源乾曜出了一道关乎于籍田括田的策论题后,宇文融对于今年科考始终盯着的人就是张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张说近来越来越显示出圣眷犹在,且其人还在立武惠妃为后的事情上动作频频,这是图谋复起的架势啊,不把他彻底打倒,宇文融、崔隐甫与源乾曜都难安心,也对其他目标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不过得力干将既然说了,宇文融也不能没有几句解释,“张博物现在到哪儿了?”
“宣州河堤整修完毕,裴耀卿已经动身前往冀州刺史任上。张博物这代理冀州刺史也算功德圆满,昨天碰到源相,听说给安置的是洪州都督”
“什么源相不源相的,那可是你姨丈,怎么,在我这私宅之中你还要叫的如此生分?”宇文融笑骂了一句,“张博物去任洪州都督怕不是你姨丈的意思吧?”
李林甫听到“姨丈”二字,心里就腻歪的很,首辅源乾曜是他姨丈不假,但这位贵姓出身的姨丈可从没把他瞧上眼过。
早在当初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过低阶官员与中阶官员的分水岭,升任郎官时,这位一点忙都未曾帮过的姨丈不仅没有恭贺,反而口口声声道:“郎官须有素行才望高者,哥奴岂是郎官耶?”
尽管此事过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但李林甫至今对这句考语记忆犹新,尤其是源乾曜说这句话时那乜斜的眼神,更是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