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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来意。昨天聊的挺开心,今天闲着无事上门叨扰想再聊聊。
“难得有人愿听老头子的唠叨,进来吧”
余都头家的房子算不上太大,但里面收拾的干净明亮,家具多而不俗,瞅着就是个家境极殷实的。
见客没在花厅,而是被引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居高临下能看到下方的大河,以后河那边陡峭的三门山。
让着柳轻候坐定之后,余都头看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黄河大鲤鱼惋惜声道:“可惜你是个不吃荤的出家人,否则鲤鱼鲙实是下酒闲话的第一美味”
“我这和尚是假的”柳轻候笑着又将自幼体弱、寄养佛前那一套说了一遍。余都头听完甚喜,“你等等”
等他再出来时人已换了一身干爽衣裳,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菜刀,身后跟着一位素净妇人端着些碗盏、酒瓯等物事。
余都头在庭院一角现场把鱼给杀了,洗剥干净后拿到柳轻候面前的圆石桌上,而后架起砧板抡起菜刀便开始斩鲙。
唐人对饮食特别强调新鲜,所谓鱼鲙其实就是后世的鱼生。只不过在唐人眼中这道菜若要好吃,首在便是刀工。
但见一把沉重的菜刀在余都头手中上下翻飞,最初时还能听到断续的切刀声,很快声音便练成了一条线,轻重缓急,若合节奏,似乎是在用手里的刀奏响一支曲子。
当其最终干脆利落的收刀时,一尾极珍贵的黄河大鲤鱼已经变成了两大盘雪白的鱼鲙。柳轻候击节而赞,“薄如丝缕,轻可吹起,操刀响捷,若合节奏。余都头好一手飞刀鲙鲤”
余都头捋着白胡子,微微椅着脑袋看着那鱼鲙,满脸的自得,“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