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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柳轻候是要一箭双雕。
表面上看他只是在逼自己请罪,但自己是什么官职?光王府文学啊,光王身边品秩排行前三的属官,职责就是辅佐光王。
从这职责上来说,光王若没有罪,自己就没有请罪的理由。反之,自己若是请罪,那必定就是光王犯下了更大的罪责。
这请罪疏怎么写?既然是为今天的事请罪,那光王今天干了什么又岂能不写?只是别的罪责也就罢了,光王当众欲交接朝官,还是御史之事……
但若不写呢?
自己其实并不怕那柳轻候为今天的事情弹劾自己,怕的是他最后那句啊!身在长安为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要官场应酬不失脸面,一步步走到如今六品的官秩上能完全干净?要完全干净的话他能住得起眼下这宅子,支撑得起一家人的花销用度?
而且,被一个监察御史给死死盯上,光是想想秦延寿就觉后脊梁发冷。自己是六品官不假,但也只是个王府文学。别说王府属官的成色了,就是光王自己又有多少成色?官与官之间的高低等差,品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位置。
写!但……此疏一上却与背主何异?
写与不写间,俱是千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