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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常的生活,却有一位江湖上的高人,悉心照料,倾囊授艺,鲁虾蟆的音容笑貌,仿佛如昨,我们两人十几年来没有拌过嘴、使过气,可也没有亲昵无间的话,鲁虾蟆脸色总是淡淡的,不温不火。我也总是心事重重。如今都将成为永远的记忆,别了,我的柳树沟。
临走前我到鲁虾蟆坟上烧了两刀纸,承诺逢年过节就来看看。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三人背着大小包裹,上路了。
望山跑死马,走到日暮时分,我们才进了城。一进城,我左顾右盼,惊叹连连,十数年没有离开过柳树沟,外面的世界发展太快了,我小时候也曾进过城,印象之中,只有那么四五座三四层高的小楼房,如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花花世界。说实话,乍一见到街上那么多人,我多少有些害怕。
张舒望也差不多十多年没进过城,黄金童坐了十一年牢,对城里的新事物也是应接不暇,我们三个遗世之人,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一路寻找大学校。
黄金童在路上逢人递烟,打听道路,多被人耻笑,时光如梭,江山改面,黄金童也不知道当下民俗已不流行向陌生人递烟了,人家担心烟里下迷药。
那些被问的行人,看我们三人叫花子打扮,多是白眼朝天,遇到那好些的,一摆手匆匆走过,遇到那矫情的,打量一眼,捂着鼻子躲着我们走。
我的思想认识,还停留在小学时代,那书本上说,不论出身贵贱,心灵美才是真的美,此时显得苍白无力,人靠衣裳马靠鞍,破船扎高帆,一恍惚,误入二十一世纪,讲究车子房子票子了,我已全然不懂。
好在还有零星好人,给指点路径,天黑严实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大学城,当时正是开学的日子,我们三人站在鲁北大学门口,看着出出进进的男男女女,全傻了眼。
乍来至繁华所在,何处栖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