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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收到回信,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杜威摇摇头,心知张氏担忧,又安抚道:“我已经给大哥写信,又让长风带了八名军中好手随行,路上安全应该是没问题,大哥收到信后自然会有计较。”
“剩下的你无须担心,我这两日就将案子给结了,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两日之后就能见分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杜威也是无法,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案子给结了,看皇帝的态度再做打算。
张氏点点头,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杜家的根基不在京城,大儿子杜文涛前两年就去了军中历练,如今母亲和次子、幼女也去了萧关,大哥大嫂都是极为宽厚的人,就算他们在上京城出了什么意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杜威微微沉吟后,又思忖道:“其实,事情也未必就如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此话怎讲?”张氏闻言若有所思,朝中局势她不如杜威了解得透彻。
杜威脚步微顿,在绣着锦鲤嬉戏的雕花屏风前停下,他稍显平凡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精光,“说起来,陛下想要一时半刻在朝中只手遮天只怕不易。”
张氏想了想,道:“可是与三皇子留京有关?”
杜威点点头,在张氏身边坐下,喝了口茶徐徐道:“陛下让三皇子留京,封了睿王,进了宁王派系的户部任职,四皇子封宁王,进了三皇子派系的工部任职。今日又下旨让睿王前往黑河郡清查税银贪墨一案,而在此之前,户部尚书高明桥与宁王殿下走得极近,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此举,是打着让睿王与宁王相互掣肘的主意。这原也没什么,帝王之术,自来如此,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咱们这位陛下有些操之过急了。”
张氏明白,杜威所言非虚,睿王的生母罗皇后死于谢太后之手,睿王与谢太后母子素有旧怨,这几乎是全启泰、甚至是四国高层皆知的、公开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睿王留京,就算是皇帝不对睿王下手,睿王也会找准时机对谢琳母子出手,偏皇帝才刚登上皇位,便急不可耐的凑上前去撩拨。历代帝王,有几个不是登基数载,才能肃清内政,将皇权稳稳握在手心的?
皇帝莫不是以为睿王自小离宫,就真的一无是处,是个可任由人掌控生死的木偶架子?三公难道还能是吃素的?
就更不用说宁王了,那虽然是个表面上看起来纨绔跳脱的,可几年前苏昭仪过世,宁王也不过十岁出头,他能在谢太后母子手中留下命来安稳至今,又怎么可能是个心思浅显的?
别管这二人平时表现得如何,只看他们的成长轨迹,这知道二人大约是心性坚韧又善于隐忍谋划之辈,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如了皇帝的愿?皇帝此举又何止是操之过急,照张氏自己理解的来看,这跟上赶着找死差不多了。
“真如老爷所说,这倒是咱们的机会了。”张氏想明白了笑着道。
杜威颔首,“夫人言之有理,这场博弈才刚开始,虽说陛下稳居高位,但他要以一敌二,甚至是以一敌三,谁胜谁负,结局委实难料。今日朝堂之上,睿王应下去黑河郡之后,宁王虽表现的不甘愤慨,可谁又能保证,他二人会不会转眼间就达成了共识,直接调转枪头对准陛下呢?”
更何况,新帝的心性着实不怎么好,除了刚愎自用心胸狭隘,还阴晴不定歹毒狠辣。
朝堂如战场,虽没有硝烟那也是战场,从来就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宁王的生母位份不显,眼下他之所以抗争,大约不过是想要在荆棘中杀出一条路,所求不过是安安稳稳活着。
在睿王尚未回京之前,他与睿王素无交集,二人之间并无深刻到化解不开的仇怨,若二人真的想要联手,也不过是寻常普通之事,倒是比二人针锋相对的可能性高出许多。
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杜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赖蔚将军提携照拂。
杜威喝着茶沉思,大哥杜权为人忠厚,跟着蔚将军驰骋沙场多年,皇室对蔚家军的那点心思,想必大哥心知肚明。对于蔚将军遇袭失踪一事的内情,大哥兴许比自己还要了解几分,他又如何肯对新帝俯首称臣,轻易让新帝染指蔚家军?
想到大哥杜权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杜威微微眯了眯眼,既然如此,他留在上京城中,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丽娘,要不你也回老宅吧?”杜威想了想,目光柔和的看向这个跟着他一路走来,经历时光流转已然韶华不再的女人。
张氏闻言白了杜威一眼,随即轻轻摇头,二人少年夫妻,杜威心中所思所想,她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老爷莫不是累糊涂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就是回了老宅又能如何?该来的终归要来,涛哥已经十七,螺哥儿和佩姐儿也都十三了,有母亲和大哥大嫂看顾他们,我并不担心。反倒是你,上京城里风雨飘摇,我留下来,即使帮不上什么忙,能打点好后宅也是好的。更何况,若真如老爷所说,我这个时候走了,岂不是更加招人眼?”
杜威闻言一怔,继而含笑点点头,看向张氏道:“看我,还真是忙糊涂了,竟不如丽娘你看得明白,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杜威说着垂下头来,张氏嫁给已经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张氏跟着他东奔西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任上,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如今要张氏跟着他一起冒险,杜威心中饱含愧疚,可他还别无选择。
张氏的话说得都对,不说张氏现如今离开会有多么惹眼,只他日后所要谋划的事,后宅必须要有人打理。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张氏见他这副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眼角浮现出几丝笑纹,“官场的尔虞我诈咱俩已经见识了不少,眼下虽然形势逼人,但再是困顿,又如何能比得过初入官场时的战战兢兢?”
杜威吁出一口气来,看向张氏点点头,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室内沉闷顿时一扫而空。
这是两人多年来养成的默契。杜威出身贫寒,张氏也出身不显,二人身后皆无家族可以依仗,杜威能从小小的县丞一路升任至京兆尹,其中艰辛着实难以计数,但再难,他们也携手一起趟过来了。
“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已经累了好些天了,我先去准备些吃食,你下午还得上衙。”张氏说罢笑着起身,一面吩咐丫鬟婆子们打水伺候杜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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