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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便坐到桌案边,我先说道:“你应该听陆风说了吧,文心为了不让我与赫连翼佑受南容暮桓的威胁,一再地自尽寻死。待我们那日冲破潼原城去救她时,她已服下了暗中从冯子晴那里取得的毒药,最终不省人事。冯子晴的确可恶至极,不过,这一次如果没有她,文心就真的没救了,所以我现在要她每日都在侍卫的监视下为文心看诊,然后回到牢中看管起来,等我回国后再做发落。说说你吧,你到底是如何受伤的?为何会到洛府之中?文心又为何会认为你已死?”
他专注地听完我的话后,思忖着说道:“那日我去万谷山救文儿……文心时,曾经见过文心的山中一猎户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随后就带着在山中领兵搜查的洛霈泽包围了我们,后来,那猎户暗中放了两支冷箭,使我受伤,无奈之下,我便带着文心跳下一处悬崖,结果我因受伤过重昏死过去,而文心则十分悲伤……”
说到此处,他眼神微眯,凝出几分幽远与感怀,似乎又陷入了当时的心境之中,随即他又继续讲述起当日的经历。原来,在颢予昏死之后,洛霈泽也带人赶来准备抓走文心,而前来接应颢予与文心的紫依带着两名暗影同时赶至该处,他们看到颢予不省人事,文心又因悲痛过度晕倒在地,非常担心洛霈泽会再做出不利于颢予的事情,情急之下便纷纷现身,想要拼死将颢予夺回,但洛霈泽武功了得,紫依他们又寡不敌众,最终皆被拿住。
在被拿下后,精通医理与救治术的紫依便请求洛霈泽准许她再看看颢予。洛霈泽竟也欣然应允,甚至在紫依后来为颢予把脉,确定颢予还有一线生机时,他还为颢予输入了真气,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随即紫依又为颢予服下了还魂丹,终使他能保住性命。
最后,洛霈泽便将文心带回德桑皇宫,将颢予与紫依等人秘密关入了将军府的地牢之中。虽然受到关押,但因洛霈泽命人按紫依的要求每日送去必需的草药与棉纱等物,颢予在紫依的悉心照料下终于苏醒,伤势也逐步好转。直到我得知文心的暗语,派人去洛府将颢予救出后,颢予才了解到现在的情况,之后便不顾伤痛日夜兼程地赶至广通。
听完他的讲述,我感慨地点点头,看着他道:“看来洛霈泽也是个重义明理之人哪!当日你放了他,如今他便回报于你,是位君子!”
颢予淡淡一笑,眼神微眯道:“是的,如果那晚他未救我,我必是身处黄泉了。”
我感慨地叹口气,点点头道:“回来就好。那日看到文心服毒,不断吐血,我已是心如刀绞,再加上又从她口中听到你已死的消息,我更是觉得有如晴天霹雳,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人皆因我而去,叫我如何能够承受?!幸亏,你们都大难不死啊,否则,我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皇兄……”颢予用力握住我的右手,真挚地看着我道:“几年前为弟就已说过,为弟的这条命是皇兄救回来的,做兄弟的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至于文心,她的确因若阳与德桑之间的仇怨受到牵连,吃了不少苦,但我去救她时,并未听到她对你有任何怨言,相反,她非常关心你,关心若阳,所以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怪你的,你不必过虑,也无需自责。”
我无奈地苦笑一下,道:“我明白,所以我才更不希望你们出事啊!”说到此,我想到什么,便凝练目光,看向颢予,问道:“你可知道文心在服毒后留下了什么遗言?”
他摇摇头,随即眼神一闪,似乎想起什么,但在对视上我的目光时又隐忍下去,没有言语。
我微眯着眼,看着他道:“她想与你合葬,她想在墓碑上书她为你之妻。”
颢予一惊,随即双唇微颤,眼中满是难掩的疼惜、感怀与深情。他默默无语,只握紧了拳头,似在强忍住某种冲动,目光直投向窗外,透出几分急迫。忽尔,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定定地看着我,最后,只见他一咬牙,“倏”地一下从椅上起身,站到旁边,接着冲我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伏首恳切地说道:“皇兄,请你原谅文心的无心之言,不要责怪于她,一切皆是为弟的罪过,为弟甘愿领罪受罚!”
屋中瞬间变得悄无声息,我静静地看着一身青灰色布衣,埋首求情的颢予,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良久,我叹口气,道:“颢予,在你回来前我一直在想,文心对你的情到底有多深?而你对她又有几分情?现在,在看到你刚才那种急迫的目光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之间果然是心心相印,因为文心在请求我答应她与你合葬的要求时,也透出了同样急迫的目光。”我心痛地闭上双眼,似自语般地继续说道:“我好嫉妒你啊!”
“皇兄!我……”颢予有些语塞,最后,他叹息道:“我之过啊……”
我睁开眼,看着他道:“你起来吧,颢予。感情之事,只有情难自抑,没有谁对谁错,我能理解你与文心皆是情难自抑,当初我也是因为情难自抑才命你将文心从赫连翼佑的宫中救出,所以我不会怪你们的。”
颢予顿了顿,便缓缓站起,一脸歉疚地看着我。我淡然一笑,道:“你去看看她吧,我知道你很想见她。”
颢予一怔,双眉一蹙,抿了抿唇,随即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地抱拳沉声道:“谢皇兄!”
我理解地点点头,说:“让陆风带你去吧。”
听着颢予随陆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终于感到一种空乏无力的疲惫,之前的紧张、焦虑与疑惑皆在此时随风而去,看着窗外泛起淡淡的晨光,我却有了浓浓的睡意,我自嘲地一笑,道:“如此也罢!”便起身褪去长袍,走到床边,躺到床榻之上,脑中一片空白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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