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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我,我不想回来,算了,也想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我也总不能每次都卑躬屈膝的出现在你小子面前吧, 余侍郎,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当年谢谢你了,送本王那个风筝,很好看,只可惜本王母妃不许本王玩这些女子的玩意,给本王烧了。”
走到一个白发髯须的老者面前,他笑的吊儿郎当的,身上虽然没有半分王者气息,可是余侍郎闻言,却大惊失色的跪了下去:“王爷!”
“呵呵,起来起来,你年纪一大把了,我怎好承你的意,北将军,当年你不过就是个锦衣卫,如今也到了如此至尊的地位了,你左手上的伤口还会痛吗?”
“王,王爷!”
“还有你,还有你,丞相丞相,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了要送给本王的木偶人呢,你不记得了,本王可还记得呢。”
多少熟悉的面孔,又有多少陌生的面孔,那些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去回忆的事情,如今却是清晰的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游子漂泊了许久,这座宫殿,曾是他的家,后来却成了他望而却步的地方,成了他的坟墓。
泓炎说那句襄太嫔死的时候,他都只能远远的观看,偷偷抹泪,那一句,戳中了多少的心酸,他一个大男人,这许多年未曾红过眼,却在那一刻,泪水在眼眶盘旋。
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连母妃最后一程也送不到。
他回来,不光是想回家,更想光明正大的以泓翰的身份,站在他母后的坟墓前,说一句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那曾经是奢望,如今,泓炎让奢望变成了可能。
他哈哈笑着一个个的认人,他是为了掩饰心里的酸楚,他怕重新以王爷的身份站在这座宫殿里,他忍不住泪洒千里。
这多么熟悉的地方,曾经坐在那金色龙椅上的高高身影,将他捧入手心,他一样,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他情绪,都用大笑掩藏在心底,可泓炎却看的真切,不禁心头微微一通,径自下来,给了泓翰一个结实的拥抱。
“二哥,欢迎你回家。”
那有些单薄瘦高的身子一怔,终于,眼眶还是红了,他哽咽的在泓炎耳边笑骂一句:“别这样煽情,哥受不了。”
这一幕,惹了多少老臣抹了,可爱天真的二王子,当时多少人因为他的夭亡倍感惋惜,如今他回来了,他还是那样的天真可爱,一如当年。
许是这个场景太煽情,居然有人偷偷的抹起眼泪来。
而当太后在枫红鸾的搀扶下出现的时候,大家还没来得及擦拭完眼角的泪花,则陷入了新一波的震惊之中。
眼前雍容华贵一袭太后服制的女人,分明是太后的容颜,可是太后不是早就死了吗?
不知是谁先跪下大喊了一句太后万福金安,众人也跟着纷纷跪了下来。
多年前的二皇子都能死而复生,太后又为何不可?
晋王不是说了。会让一切归于原来的位置吗?
“太后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人可易容,声可易声,可这声音里威严的气息,却是如何也伪造不来。
眼前之人,确是太后无疑。
之后的事情,太后亲口向大家揭发泓烨是如何绝情,因为她有意要拉拢朝臣上奏泓烨(皇帝名字)立泓炎为皇太弟,泓烨居然暗中让人在她的御膳中下药,觉得她是有心要帮泓炎某朝篡位,若非江南子的假死药让她来了一招死后重生,她也没有这条命重新站在这里,面对大家。
太后的话,无疑是最后一颗火药弹,彻彻底底的将众人心中的泓烨帝炸的身毁魂飞。
他们万万是没想到,皇帝的心居然如此狠毒,为了一把龙椅,可以铲除了身边所有的人。
即便这些人,是他的手足亲兄弟,是他的生身母亲。
至此,泓烨统治的朝代,随着他形神俱毁,算是彻底的进入了尾声,落下来了帷幕。
一个新的盛世年华,渐渐开启。
泓康定六年冬十一月二十,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康宁,康宁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高丽王妃慕容安儿被册立为皇后,母仪天下。
泓康宁元年十一月二十六号,新帝封二王爷泓翰为耀王,太后草拟懿旨,追封耀王母妃襄太嫔为襄太皇贵妃,命史官修改失策,记载,襄太皇贵妃是史上第一宠妃,无人能及。
对于这个懿旨,泓挚同意了,可是有人似乎有意见了。
坐在南下的马车上,泓炎一直在纠结此事:“母后如此倒是大方,可让我以后怎么写你啊。”
枫红鸾抱着睡熟的汤圆抬头轻笑:“没有影的事情,你想多了吧,二哥医术高明,我们皇上再如何也还有十年八载寿命,保不齐到时候和皇后又了太子了。哪里有你的事,你不是根本也不在意那张龙椅?”
他眉目微微有些收敛,稍显沉寂,他怎么能告诉枫红鸾,其实泓挚,最多活不到今年开春了。
他本来身体就羸弱,更何况受过牢狱之灾,也吃了困苦的苦头,这些天二哥泓翰是用了最好的续命丹,才勉强维系着四哥的命。
他对泓挚,是心怀愧疚的,因为泓烨的关系,也因为他牵累了泓挚受牢狱之灾的关系。
所以这个天下,在泓挚离开前,他不想做什么摄政王把持朝政,只想完完全全交给泓挚。
这是他们兄弟亏欠了四哥的,他从不是个没有勇气的人,却真正无法面对泓挚那灼热又诚恳的眼神。
所以,他选择了带着枫红鸾和宝贝汤圆,遍游江山。
看着马车对面那睡颜恬静的孩子,他伸手从枫红鸾手里接过了她,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臂弯中:“怎么不让留香和杨芸抱着,一路上多累。”
“呵呵,只是觉得害了这个孩子发烧,心头甚是愧疚,想给她更多的关爱。”
泓炎从小汤圆脸上抬起了眸光,故作吃味:“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更多的关爱?”
枫红鸾嗔笑一声,一个大男人的,还和一个孩子吃味,真是不知羞。
“你又有什么值得我愧疚的,若说要愧疚,也是你欠了我的,让我这样等了你一年,只言片语都没有让人送来,若非许烟雨就在我枫府之中,我生生的都要等到白发苍苍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