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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啸天沿着那条空无一人的街道来到天意德商号那帮商人们所住的大车店的时候,那位领头的中年人正指挥着伙计们清点货物。这时候,他们也已经买来了御寒的棉衣穿到了身上。中年商人一见秦啸天走了过来,急忙跑上前问候:“军爷,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秦啸天说:“睡不着啊。这不,想来看看你们。你先忙着吧。等你忙完了,我有些话要问你。”
“军爷,我们只是整理一下货物。这些小事情都由伙计们来做,我没啥忙的。您想知道什么,尽管直说。咱们到里面去谈。”中年商人说。
“好吧。”秦啸天说着,便随那位中年人走向了大店的正房。
这个所谓的正房是一大间大通铺,能睡下几十人。北方所有的车马大店都是如此。还好,这家车马大店的掌柜并没有出去躲避乱兵,他只是神色慌张地跑上前来为秦啸天二人沏茶倒水。秦啸天问掌柜的:“镇子上怎么没有了人?”
车马大店的掌柜回答:“溃兵袭扰,商人们都躲到了乡下,有的去了老家和太原,剩下没走的大多是贫苦老百姓。这不,我好不容易才给这些商人买到了棉衣。山里如此寒冷,您说说,他们能挺过今晚?”
中年商人说:“多亏了车马大店的掌柜的。否则,我们真会给冻死了。我们还真的好好谢谢您了。”
车马大店的掌柜的说:“都是商人,行走在路上,谁能不帮忙呢?”
“没你的事了,你忙着去吧。”秦啸天对车马大店的掌柜说完,转过头来,问那位天意德商号掌柜,“掌柜的贵姓?生意可好?”
“在下姓郭,叫郭臻义。是天意德商号的二掌柜的。”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便打开了话匣子,“您问我们的生意?唉!眼下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我们商号主要是从事对蒙古贸易的。我们大掌柜的父亲在世的时候,那生意可是如日中天。可现如今,我们在天津的货源地被外国人把持着。他们囤积货物、哄抬物价、排挤中国商人。弄得我们都无法在天津那里进货了。我们只好千里迢迢地贩运一些马匹到湖北。待马匹出手后再去武夷山进砖茶,然后用火车运到张家口等地囤积起来,等明年开春再运到外蒙古。谁知道这条进货的商道也是不太平。眼下,湖北那边发生暴乱,在武昌被打散的乱兵肆意抢劫商人。而火车又专门运兵、运军用物资,我们找不到火车车皮来运货,只好赎回了一部分马匹,组成车队往回运货。您知道,这样一来是很遥远的。如此高的脚费,谁知道能不能赚到银子?我们好不容易从湖北出来,可走到石家庄,又被当兵的给拦住了。听那些被挡回来的商人们说,道路前面的保定、北京一带也是如此。我们只好西进娘子关,把货物先运回太原老家,然后再想办法运到张家口,这成本就更高了。这次若不是碰到你们这些好心人的话,我们还不知道咋样呢。”
“商道不太平,你们也够辛苦的。”秦啸天不想听这些。他安慰了郭臻义一句话之后,又问,“你们的商号叫天意德?”
“是呀。我们的总号在多伦诺尔,分号在张家口……”
“在多伦诺尔?”秦啸天激动地站了起来,“多伦诺尔有几个天意德商号的?”
“只有我们一家。”
“你们的掌柜的是不是叫王兰田?”
郭臻义也站了起来,吃惊地说:“是、是呀!军爷,您与我们商号有生意上的来往?”
秦啸天没有回答,他接着问:“王兰田是不是被害了?”
郭臻义更为吃惊:“连这些您都知道?!请问军爷是?”
秦啸天更是激动,他一把攥住郭臻义的手说:“我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郭臻义顾不上那被秦啸天攥的生疼的手,说道:“军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下谈。”秦啸天解释说,“王兰田是我师父的侄儿。我师父临终前要我们去多伦诺尔去照顾王兰田的儿子。顺便在多伦诺尔还要办一件事情。”
“王大掌柜的叔父?我也听说过。听说他是一位大侠,武功十分了得呢。”
郭臻义更加高兴了。刚才有士兵称这位年轻人为“秦主官”。这个“秦主官”威风凛凛、前呼后拥,和山西最大的官——阎大都督称兄道弟的,又是王大掌柜叔父的徒弟。有这个大官罩着,他们天意德的生意还能不好做?想到这儿,他急问:“军爷如何称呼?在哪里高就?”
“叫我秦啸天就行。我在新军第二十镇,驻扎在滦州。”
“滦州?我们多伦诺尔有条滦河,下游便是滦州。早些年,我们经常沿着滦河顺流而下,给那里的广盛源商号送羊毛和皮张的。”郭臻义说。
秦啸天呵呵一笑,说道:“这也是巧了。滦州的广盛源商号和我也很熟的。”
郭臻义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广盛源商号的大掌柜的好像姓霍。在我年轻的时候,常去滦州,和他交情十分不错。”看样子,郭臻义已经很久没和广盛源商号做生意了。
“你说的很对。广盛源商号的大掌柜就是姓霍。”
“那时,王兰田掌柜的还在世。我们和广盛源商号之间的买卖还是很频繁的。”
“您跟我说一说王兰田的是怎么被害的?”秦啸天问。
“咱上面没人啊。若是有您这样的大人物罩着,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郭臻义抿了一口茶,接着说,“我们旅蒙商风餐露宿,生意艰难,这些自不必说了。但那些可恶的官府衙门里的人都要剥我们一层皮。他们利用核查出入蒙古地区的凭证——‘部票’的机会向我们索要好处费。前几年,多伦诺尔协台衙门(宣化府总兵属下的副将衙门,驻扎在多伦诺尔)里有个守备叫穆兴云的,三番五次敲诈我们。我们大掌柜的王兰田便想联合那些被敲诈的商户们去告发他。这时候,多伦诺尔正好来了个姓戴的二府老爷,他非常耿直,也清廉。这个穆兴云怕事情败露,便设计杀了王兰田。”
“那后来怎样了?”
“那个穆守备后台很硬,我们控诉无门。但戴老爷顶住了压力,处置了穆兴云守备,也理顺了多伦诺尔的经济。经商环境好了,但我们商号却失去了顶梁柱,生意越来越黯淡了……”说话间,郭臻义竟然流出泪来。
秦啸天安慰道:“你们先好好做生意吧。我和我师兄弟们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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