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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转。
他对李辟尘道:“你敬天吗?”
李辟尘不假思索:“我是极尊敬天的。”
“天生万物以养众生,若无清天,便无大地万象。”
仙祖笑起来:“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你总是把万物向好的方面看。”
他这么说着,便对空荡荡的高天道:“你们呢?”
诸圣皆不敢答,却皆若有所思。
此天是何天?
那五个故事被传到诸天之中,万圣皆已听闻。
仙祖问他们怎么看。
万圣各有所答。
不敢不答。
仙祖那根手指依旧指着清天。
纵然此时的天,早已被雾气遮掩。
他忽然诵起经文来。
莫名其妙却又无比飘渺的道经,仙祖的声音回荡在舟船上,甚至都无法在周河上传出多远。
但是此时,雾气开始汹涌,宛如光阴一般向前方流淌;水流变得浩大,无数的鱼虾从水波中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万物都在复苏,都在争斗,这是惊骇天地的机缘,这是送给蝼蚁的机遇!
诸天中,万圣也在聆听,他们凝神屏息,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但谁都可以听。
唯独天地听不得。
仙祖不想让天地听。
他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天地便主动退避,绝不敢听。
李辟尘顿时失笑,极为莞尔。
到底是个孩子。
天地为众生衍苦,他便让天地也得大苦,且有苦难言。
更不敢言。
世界无人不惧这个童子,正如之前一念电转惊雷,九天十地便皆从调遣。
莫敢不从!
船舶上的五人听得那些经文,他们也看到了四周的鱼虾翻跳,此时周河下升起滔天巨浪,一只猪婆龙从中钻出,瞪着一双龙眸,不敢呼啸,只是一声不吭的游荡在周船边上,为其护法。
仙祖依旧在诵经。
他忽然有些不喜那只猪婆龙,于是便看了它一眼。
这只猪婆龙慌忙潜入水下,把最好的区域留出来,重新交托给那些鱼虾。
仙祖便很满意。
这是给蝼蚁听的,虽然猪婆龙也是蝼蚁,但它强行占据鱼虾的位置,便让仙祖很不喜欢。
诸天深处,有两道人影突然出现,从无形无相之中,显化为有形有相之物。
他们同样不敢妄动,同时似乎找到了回归真实的方法。
万象魔主与太虚祖师,这两人注定只是配角,他们的故事或许在另外的时空中会得以衍化,但迷失了无尽岁月的他们,终于在此时回归了世间。
顺着仙祖的经义。
同时他们心中亦有巨大的震恐。
仙祖回到了人间。
这是足以让诸天静默的大事。
足以让罗天,化外,空无都感觉到惧怕的事情。
他们不敢反抗,在迷失于虚幻真实无数岁月后,他们也参与了诵经。
他们曾经看到过一个天尊。
他也迷失了,但是不久前刚刚重回世间。
无形无相是不好证实的。
万象魔主与太虚祖师斗感叹世间的神异,巨大的机缘让他们“回到故乡”。
人神鬼妖佛,他们的目光逐渐被拉长,在他们眼中,这个白发的童子忽然变得无比遥远与高大。
就像是开始做梦一般,遥远,遥远,逐渐虚幻。
仙祖的手掌在舟船上拍了一下。
声音极为清脆,而船舶所用的木材,所能发出的声音,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像是银瓶乍破!
就像是云散天清!
书生突然听到了什么,他豁然转头。
……
光阴的云霞中,那是自己的家门,父亲就站在门口,依旧用那种严厉但却内藏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书生愣住了。
不知道这段岁月的漫长,书生的心中似乎有什么被打翻。
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倒海翻江,泪水夺眶而出。
听闻西方无量乐。
听闻婆娑无量苦。
他对父亲曾给石佛所写之诗,此时深有感触。
他想到了船家与童子,他转过头,见到那个童子的身影,它再向自己笑,而书生看着自己的手,那早已是垂垂老矣。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什么,四周的房屋也已经古旧斑驳,原来他黄粱一梦,但执念所看到的人,都是他真正经历过的。
原来如此,是因为自己已经了却心愿,所以才见到了父亲。
船家是仙人,他早已知道,而当年的记忆犹是历历在目。
“……哈……哈哈……”
书生开始抹去眼中的泪水,哭着笑着:“船家,谢谢你……”
“当年船上七人,如今也只有我已经老去!你们呢,是不是还在周河上摆渡,听着来来往往的故事?”
“老神呢?是不是已经给他的儿子娶到了年轻的姑娘?”
“士兵呢?百年的等待,是不是终于了却夙愿,埋骨青山?”
“妖女呢?是不是已经打破劫难,成功回到人间?”
“石佛呢?是不是已经追回可姑娘,回到了青门山海?”
老书生看着云霞尽头的两位仙人,他深深伏下,泣不成声。
仙祖轻声道:“苍生总是易老。”
————
老神看着眼前的坟头,他的脸强挂满了笑,笑着笑着,便开始哭了。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你早就死了……我对不起士兵,对不起天下,更对不起你。”
老神跪在坟头前,开始解自己的包袱,他要在这里唱一出戏,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没有士兵的故事,或许老身永远也不会清醒。
如果没有士兵的故事,或许老神真的会在清醒之后,将萧家村四周乡土众生尽数屠戮。
他在唱,最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转过头,看到了仙祖,白发的童子与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