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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吧,我一会就喝。”
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她瞥见一抹墨色的衣摆,眼角眉梢顿时染上一丝柔情。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欣喜地问道:“文琰,你现下可是得空了?”
此时天际划过一声轰鸣的雷声,一闪而过的亮光把屋子照得光亮。她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魏文琰身形顿了一下,闷声不语地看着她。手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脸上依旧是她永远都看不透的神色。她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药碗。他却紧紧地攥着不肯松手,“你不问这是什么药吗?”声音较之以往每个时候都要低沉。
她清澈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启唇淡淡地问道:“什么药?”
“落胎药!”铿锵有力的三字清晰地落下,带着骇人的寒意,将她体内最后一丝温暖尽数抽空。
她的手无意地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孕育着他们二人的血脉。她都未感知到他的存在,如今就要失去了!她勾起一抹苦笑,定定地看着他,半响后艰难地吐出急不可闻的两字:“什么?”
他最怕看到她如此绝望的神情,他狠不下心。他脑中清晰响起于期的话,箭已在弦,不能再拖了!他移开眼,脸上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声音低哑地说:“这孩子,不能留!”
屋外烈阳高照,独孤慕语却宛若置身冰窖一般,周身侵染上了冰冷的寒意。此起彼伏的蝉鸣似乎都在讽刺她,屋外闪烁的阳光迷花了她的眼。她垂下眸,发白的指节紧紧地攥着衣摆,声音染上低迷的冷意:“为什么?”
他冷硬的手挽起她,目光深沉地答道:“留着他你会死!”
死亡?他绝口不提她先前所患何疾,原以为此次他连解释都会吝惜。她嘴角噙着冷意,低声问道:“文琰,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有余!”
十年了,不过弹指一挥间。她的视线划过他手腕上红艳的同心结,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们成婚多久了?”
“一月零七日!”
才一月有余,她却度日如年。她日日形单影只,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总是若即若离地,她都怀疑眼前狠心的人,真的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魏文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