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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了嘤嘤抽泣声，土炕上一个瘦小的老人仰面躺着，几位妇女围在炕沿处守着她。
秦淮站在门口第一眼就瞥见了谭芳，她正在给老人洗着手，擦着脸，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娘来，娘来……”
孟超越和孟超男扑到炕边，看着老人泪如泉涌，几位妇女也让出了位置相继走了出去。
谭芳看到两人，瞪着猩红的泪眼急忙说道：“你奶奶还有一口气，刚刚还跟我们说话来，你们快叫醒她，跟她说两句告个别……”
孟超越本来很害怕见将死之人，但不知怎的不怕见她的奶奶，可能是孩童时期她对她太疼爱了吧！
孟超越赶紧握住了老人的干瘪的手，“奶奶，奶奶，我是越越，我跟男男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孟超男也紧跟着说道：“奶奶，男男来看你了，跟我们说句话好不好？”
很奇怪的事发生了，老人竟真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光亮，凹陷的嘴角在瞥见两人后竟然笑了。
“越越，男男……”
老人微弱地叫出了两人的名字，门口的秦淮听的一清二楚，他很想进去，但是谭芳在那儿，他只能守住门口让他们静静地说上几句。
或许是秦淮在人群中太突兀了，他那高大的身子挡在门口竟没有人敢靠近，更没有人敢进去，都在七嘴八舌指手画脚地谈论着他。
谭芳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老人这次苏醒应该是回光返照，再次闭上眼睛就是阴阳永隔了。
老人的眼睛搜寻着谭芳的身影，“芳，过来……”
谭芳听到在叫她，赶紧凑到老人跟前。老人看到她，再看看孟超越和孟超男，眼睛湿润了，道：“祥子……他对不起你们……他该死……”
老人口中的祥子是孟超越的爸爸孟祥，二十几年了，老人从未提过他的名字，而今在临死前提到他着实让谭芳惊讶。但是想想就算再恨他，那也是她儿子，哪有母亲不挂念孩子的？
“芳，我不后悔毒死祥子，他该死，他不死你们就没法活……”老人瞪着空洞的双眼说着，二十几年了，临死之际终于敢正面这个秘密了。
老人的话语是谭芳始料不及的，她看到了孟超越眼里的恐惧，也看到了孟超男脸上的震惊。
这是他们家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谭芳鬼使神差地看向了门口，当目光与秦淮那犀利的眼神相遇时，她打了个冷战，他应该是听到了。
不错，秦淮听得一清二楚，孟超越的爸爸不是自然死亡，是被毒死的，是这位老人亲手毒死的，一位母亲毒死了自己的儿子……
“祥子，娘来见你了……”老人说完这话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房间里的哭泣声弥漫开来，很多人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