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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稷伸出手想要拉近些看,却不妨被大哥再次强行拉后,“别碰!”沈云岫出言警示,拉着弟弟上马,“怀稷,我们该回去了。”
沈云岫将弟弟护在怀中,按原路折返回去。没走多远,沈怀稷已然发觉不对,大哥靠在自己背上,几乎身体的重量都在他的身上,耳边是他克制不住粗重呼吸。
沈怀稷想要回头看一眼,马儿奔驰之下又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大哥推下马去,莫非,竟是那草,心中一片慌乱,“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那草有剧毒,你回答我啊!”
沈怀稷感觉背上的重量轻了一些,听见兄长虚弱的声音,“没事,大哥只是有些累了,快回去。”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沈怀稷眼眶湿润了,从兄长手中拉过缰绳狠狠抽了一下马儿,健马吃痛,蹄疾如飞,他感觉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不时的叫一声,每回都只能得到一声越来越弱的答应,直至再也听不见。
待回到觞山行宫,有侍从将大哥扶下马,沈云岫已没了意识,那掩在袖中的左手,已红肿了大片,面色发黑,不省人事。
祈王府大公子受伤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当即探视者络绎不绝,沈怀稷只命人回绝,不愿相待。
沈昱宸到的时候,随行御医简行之才为沈云岫诊断完,于是开口问道:“云岫如何了?”
那御医当即跪地,无半字推脱,直言相告:“帝君恕罪,微臣无能,不知大公子所染何毒,此毒来势迅猛,十分凶险,臣认为立即启程回宫,早寻解救之法为妙。”
沈昱宸闻言面色一变,当机立断,对身后的灰衣护卫道:“南羽,你立即护送云岫回宫,必救他性命,一切所需予与予求,不必过问。”又转而问御医,“可保他多久无性命之忧?”
御医简行之叩首:“臣当竭尽全力,有八分把握可保大公子两日无恙。”
“两日?”沈怀稷目光直逼向简行之,又拼命克制自己不能慌,深吸一口气道:“割伤大哥的那草长着白花,半人高,有细毛,叶子带锯齿,大哥就是被这叶子所伤,可看出来是什么?”
简行之沉思不言,忽而从后面跑出一个鹅黄衫裙的丫头,直跪在地上抬头颤声道:“大公子所中之毒是黑水堇,依二公子所言,该是长在水边极阴凉之处,此草剧毒无比,沾上一点儿就没命了。”
沈昱宸身后一红衣少女上前严声道:“闻悦,你如何知道,若是误了云岫哥哥伤势,可是死罪。”
那丫头正是闻悦,“小姐,闻悦不敢胡说,奴婢在进王府之前见过这毒草,奴婢村里有个农户就曾伤在这毒草之下,奴婢当时虽年幼,只是那样人命关天的事儿哪里能记不清楚,事关大公子性命,更不敢有半句虚言。”
沈怀稷眼前燃起一丝希望,忙附和道:“这草的确是长在水边。”
沈昱宸沉吟不语,他不说,别人自然更不敢言,只是闻悦当时不过七八岁,事隔十二年,谁能料定她能记得多少。
闻悦久等无果,忽而起身奔至床畔,风栖鸾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捧起沈云岫的左手,俯身吸出一口黑紫的污血吐出,连续数次,才离开床畔跪倒在国君身前,“帝君,闻悦求与大公子同行,若我所言有虚,愿为公子陪葬。”
沈昱宸目光惊异闪动,望着跪于身前神色坚定的女子心中一阵情绪触动,轻叹点头:“准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