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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闻悦低垂的目光一颤,抬头正要开口回应,耳边已响起了他阻止的声音。
“帝君,”沈云岫淡然如远山的神色终于动了,耳根竟浮现出几分浅淡晕红,目光闪动不定,既惊讶又觉尴尬,“此事不可玩笑,还望帝君收回成命。”
沈昱宸望着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竟不觉开怀笑了,这倒是难得一见的场景,满怀愉悦之色明眼可见,“云岫,你可知当初为何让闻悦同行?”
一心想着让帝君收回圣命的沈云岫闻言又一次怔住,他只知闻悦必是想了什么法子让帝君答应一路由她照顾,可具体是什么他倒还真不知道,“云岫不知。”
沈昱宸清淡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闻悦,竟多了三分柔色,“当时闻悦为随你同去,众目睽睽之下不惜以身犯险吸出你手上的毒血,这份胆量,这份心意,你如何能负?”
沈云岫闻言再度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闻悦身上,左手伤处竟也隐隐发烫,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闻悦竟会用这样的方法请求同行,竟不惜自毁清白,一时心中思索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带闻悦回府虽是脱离了鸾儿,可闻悦却注定是他的人,没了自由身。若不带,闻悦清名已失,怕是也不能另赐他人。
沈昱宸见他神色一变又变,久久不答,“怎么,你不愿留她?难道是因闻悦大你两岁嫌弃她了。”
深蓝锦衣的如玉男子躬身行礼,“云岫谢过帝君。”
沈昱宸付之一笑,望见闻悦正要开口,先她一步说道:“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再没有收回的余地,今日便是云岫直言相拒,你也必定是要去他那里的,如今云岫肯带你回府,已是最好。碍于身份,也只有让你受些委屈,好在云岫淳良,断不负了你这份情意,长宁公主处出去的,日后也无人敢欺负了你去,闻悦,于你而言,已是个好归宿。”
闻悦心中所想还未说出便已消散,规规矩矩行了三个大礼,“奴婢谢帝君恩典。”
沈昱宸又说道:“去晓风楼向姑姑辞行吧,你在鸾儿身边这么多年,也要去道个别。”
待闻悦离开后,沈云岫呈上一份图纸,“帝君要的行宫图,已经绘好了。”
沈昱宸接过,展开一看,神情似有异色,目光细细扫过每一个地方,眸子里那一抹沉静令人不忍打扰,仿佛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将那张图纸看透收起,久久不发一言,沈云岫亦只是静立在他身后,一时两人间只剩了沉默。
“这行宫图画的很好。”沈昱宸背对着他,同时又下了另一道旨令,“那也由你来负责督造,罗浮通梦里留一人即可,你一并物色。”
“是。”沈云岫轻声应了一句,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昔时古人闻琴音可知山水之境,而今沈昱宸观画意又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那万人之上的王者不肯应许,自知此举已惹帝君不悦,再坚持也是无益,暂且也收了先前的心思,道:“臣弟身边有一人,名唤阮和,乃是随我一起长大,也知晓诗书礼仪,心思细腻生性恬静,留于园中再合适不过。”
“好。”沈昱宸点头同意,依旧背对着他,几分冷淡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声音也一改平日里对他与怀稷的含笑温和,轻挥手道:“你回吧。”
沈云岫行礼而退,眉宇间一缕含忧之色被元福大总管看得分明,望着这祈王府的大公子走远,又转而看向满湖枯荷前白衫鎏金的年轻帝君,一身肃严冷漠的气息还未消去,元福公公暗自斟酌了一番,上前小心赔笑问道:“帝君可是在恼大公子?这些年帝君视王府的两位公子为亲弟弟一般,大公子向来恪守礼法,竟也忘了这君臣之纲,实是不该。”
沈昱宸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身冷意消散于无形,“不必想着为云岫求情,他没错,朕强人所难了。”
元福心里一个咯噔,从来只有抗旨不遵的臣子,哪里会有强人所难的君王,沈云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的很,怀有大才,亲友忠君,又是个极重礼法的,怎么也不像是能做出那抗旨不遵的事儿来啊,帝君自幼待他便是不一般,可是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僵冷的局面,暗自思忖了一番,还是上前小心问道:“莫非竟是大公子冲撞了帝君···”
沈昱宸看着身边人不住地猜他的心思,也是担心自己,便不作隐瞒,只是语气依旧平淡,“云岫不愿涉足朝堂,想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行宫图很合他的意,可也分明表露出了作画人的心。
元福公公瞪大了眼睛,帝君为何如此生气算是明白了,也暗怪沈云岫太不该,帝君对他的看重怕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看在眼里,分明是要大用,可就这节骨眼上他竟是要请辞?帝君再怎么顾念兄弟之情那也是还是君王,天威不可犯,这么个显浅的道理,大公子难道会不明白?
“有些事哪里是不愿就能够不做的。”沈昱宸忽而放低了声音,望着前方神思飘远,竟透出几分无可奈何的寥落意绪,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又立刻收拾起了心思,“云岫在担心,众人只知他是祈王府品貌端庄的大公子,难道你也忘了他的生母是谁么?”
元福立即明白,事两朝君王,早已成了精,只是这大公子的生母实在是太久远了,竟把她给忘了。
“大公子的生母乃是前朝的梁国郡主,只是这梁朝却是不一般,如今也还残存些势力,如此说来,大公子倒真还不太适合在朝为官。”元福细细道来,这么说,今日不是大公子的错了,这出身还真是一大祸害,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日后王位也是无望了。
“他不适合谁适合?”沈昱宸反问,“朝中尽是父皇留下的老臣,顶多再过个十年就退,到时候谁来稳定朝中局势,云岫此时想抽身已经晚了。”
“万一要是梁族那边···”元福公公只透了意思,剩下的他不敢随意说出口,若是梁族那边找上沈云岫又该如何?也是试探帝君,对这有着一半外族血脉的大公子信任到了何种程度。
“你从小看着他长大,云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明日你去祈王府赐清羽剑,再着人去唐大将军府宣旨,唐大公子唐遥统领射水营。还有,宣宋浩陵来见。”
沈昱宸想起月余前也是在这隔水亭,他许诺赐清羽剑之时,沈云岫跪地言定不负所望,而今才短短月余却已生了退意,为何?若是真有异心,又岂会落得这进退两难的境地。祈王叔自是不愿他入朝堂,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