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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风迎鹤嘹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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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沈云岫放回了肚子里,齐齐在心头松了口气,风姑娘这话里的意思可不是说帝君有意压大公子一头,大公子身份尊贵,在皇都中享誉甚高,可谓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如今帝君别无它言,仅仅只是赐了把剑,比起另外两人来还真是差了一等。

风栖鸾这回是真笑了,身心舒畅,一张清艳冷傲的容颜竟似有淡淡华光流转,“云哥哥看中的果然不是凡物,好了,剑也看完了,我也就回宫去了,闻悦从今日起就留在云哥哥这里,你可别委屈了她。”

沈云岫点头:“自然不会。”

红衣少女与二人道别之后就又入了宝顶玲珑轿,由元福公公带着回宫了。沈云岫望着那轿子出了祈王府的大门再也不见,这才散去先前那故作的欢欣之色,目光中毫不吝惜的透着赞赏,好一个风姑娘,不愧为长宁公主的女儿,胆量气魄,把握尺度,少一点都不敢说出今日这番话来。

沈怀稷从刚刚风栖鸾说他大哥受的赏赐低人一等就已经开始不高兴了,此时见她走了,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疑问:“大哥,难道帝君真的更看中唐遥?你明明比他强多了。”宋浩陵反而还不在他眼里,见帝君有什么稀奇的,他要愿意天天入宫见也没问题。

沈云岫望着弟弟愤愤不平的神情,不禁笑问:“想什么呢,唐大将军统领三分之一的靖朝兵马,他的儿子当然不会差。”

沈怀稷立马反驳:“父王也统领了三分之一的兵马,为什么唐遥领射水营,而大哥只有清羽剑。”

水玉色锦衣的温润公子将手中宝剑递给下人,拉着弟弟转身走在回倾澜微雨的路上,将这其间利害说与他听,“莫非要我与唐遥换一下,怀稷才觉得是合适的吗?还是大哥将这两样都据为己有怀稷才觉得好?”

沈怀稷一时怔住,大哥喜欢清羽剑帝君与自己都是看在眼里,自然不能赐了别人,可若又赐剑又任官职,难免就会惹人诟病了。见弟弟想不明白,沈云岫也不再兜圈子了,“在众人看来清羽剑不如射水营,可是怀稷怎么忘了今日前来宣旨的人是谁。”

“元福公公。”沈怀稷脱口而出,瞬时明白了,来人可是宫里的大总管,帝君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听到大哥似是无奈的叹息声之后,他又不明白了,“难道不是吗?”

沈云岫道:“当然是他,也不止他,还有栖鸾。”

沈怀稷疑惑更深了:“鸾儿不是来看剑的么?”

沈云岫分析给他听,“鸾儿要是真想看剑,大可让元福公公带句话给我下次入宫时再带上,又何必亲自出宫走这一趟,姑姑的女儿岂是可以这般随意出宫的。若非帝君给她传了话,她又怎会多此一举。鸾儿聪明,帝君让她来自然就知道该说什么。那三道旨意是特意透露给我听的,为的是替帝君宽解,乍看三道旨意清羽剑不及射水营,可若再加上栖鸾便不一样了,为帝者不可任人为亲,而且,唐遥的确最适合统军的人。”

“好吧,这次就便宜他了,我就担心京中传言说大哥不如唐遥,流言于民,对大哥不利。”沈怀稷勉强接受了兄长这一番分析,兄长自小便是他的榜样,沈怀稷是极其维护大哥的,在他眼里,沈云岫就是一块无瑕美玉,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

沈云岫心中一阵暖意,将手搭上弟弟的肩,“帝君说你性子太急躁,如今看来,倒还真该好好磨磨你这急性子。鸾儿今日提醒了我,身在皇家,风头不可太过,如今正是各世家年轻一辈入主朝堂之时,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要是现在就失了人心,日后可就难了,岂非辜负了帝君赠剑的心意。今日还只是个开始,帝君的旨意怕是还未下完,再等上个一年半载,你就看明白了。”

“谁说我看不明白了,我这是关心则乱。”沈怀稷反驳,也没了之前那气恼的神色,但也承认帝君与大哥说的在理,自己有时候是太急躁了。

沈云岫深以为然的含笑点头,诚然怀稷在父王面前都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对外人更是从容应对,言行举止都是最优雅尊贵的侯门公子。祈王府的两位公子在皇都中乃是一大一小两块璧玉。只是沈怀稷对兄长太过依赖,在兄长面前真可以做个毫无顾忌的孩子,不需要像在外头一样,连说句话都要顾及祈王府的颜面。

走到半道,沈怀稷突然转道去了六博楼,叶先生可还在等着给他讲学,他如今也大了,早两年就不用沈云岫陪着读书了。沈云岫目送他离开之后,依旧带着闻悦来到了倾澜微雨,如今深秋百花凋零,园中开了几丛菊花,依旧妍丽,一棵秋海棠绿叶繁花,层层叠叠,成了这园中最美的景致。沈云岫在园中凉亭里坐下,静静坐了一会儿,便开口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女子道:“闻悦,我若放你离开,你可愿去过那平常百姓的安稳日子?”

闻悦神情一动,对上他不似玩笑的双眼,却只是轻轻地摇头,“奴婢自八岁起在皇宫长大,过不惯那贫苦的日子,也早就没有了亲人,一介弱女子无法在外存活下去,帝君将我赐予大公子,闻悦甘为公子仆婢。”

沈云岫也知她说的是实情,闻悦是鸾儿不离身半步的侍女,地位堪比半个主子,如今又哪里肯去过那孤苦无依的日子,“好,那你就留在倾澜微雨,我这里不比皇宫,也没什么规矩,对你的唯一要求,不许再替锦璇做事去伤害我身边的人。”

“是。”闻悦立即答应。

沈云岫:“那明日起你就教阮和宫中礼仪,三月为限,阮和将被送入宫。”

闻悦神色微微一变,“奴婢定不负大公子所托。”

“好,你下去吧,住处让锦璇给你安排即可。”沈云岫起身回屋,留下闻悦在凉亭中站了许久,清秀姝丽的容颜浮现出几分凄凉的神色,似是自嘲的悲苦,又像在笑命运的捉弄。有些人,生来就是一场悲剧;有些局,一旦进入就再也无法逃离,不管那是否是她的意愿,只是被命运选中做了那颗最平淡的棋子,任棋手摆布在某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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