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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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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承载了穆宫隐儿时的记忆。有时,他静静地回忆起过去的事,各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原本被他认为已经遗忘的事与细节,都会被他清晰地回忆起来。人上了年纪之后便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管当初对他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再回想起来,都是那么亲切。

厕所里里外外都是被丢弃的烟头,那时没有滤嘴,吸得再历害,也有盈余的烟丝没有燃尽。这时孩子们纷纷抢拾一些剩得较多的烟头,也并不顾及脏不脏,就简单拍两下,拿火柴重新燃上,大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着,似乎都不准确,更像小镊子,钳着烟头生怕烫着手,学大人缭绕一番,但只是在嘴里来去,其实并没什么感觉。如果烟头的确太小,就剥了烟头,拿纸包了卷着再吸。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后怕和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还有,孩子们有时内急了,排泄过后,如果没有手纸,也不着急,就径直在厕所蹲坑的隔墙棱角处,上下蹭蹭,就算揩过。那隔墙倒并不宽厚,水泥抹过,倒也顺滑,久了还有屎垢。那时倒没觉着不妥,但现在想着就恶心不已。

厕所外面的礼堂对面,是几处小作坊。油坊是他们当年最感兴趣的,一边是碾磨处,一边是榨油处,终年弥漫油腻的香气。碾磨处是一台机器,带着铁碾在圆形碾槽中周而复始地旋转,把炒好后需要碾碎的原料,均匀倒入碾槽。右边的榨油是很传统的设备,是棵很大的树,中部掏空了一些,装入油模,然后装入一根根油光光的木锲子,一头小一头大,像钉子。填满木锲子,塞不进了,就用旁边大甩锤,三两人,拼命地打进去,油模子下面,油就像下雨一样流出来。初冬,只要闻到炒棉仔或炒油豆的香味,他们就会聚到油坊,瞅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见炒好的棉仔或油豆,放在门旁边的大木箱热腾腾香气四溢,充满诱惑。趁里面的人稍不留神,定会有人一个箭步冲进去,顾不着烫手,狠狠抓一把就狂奔逃去。油坊里有个老人,是个退伍的老兵,蓄着浓黑的胡子,这时就一定在后面骂着,故意踏着很响的脚步追赶,稍追几步就停下,装作威严地骂几句便了事。

老屋及场坪右边是葫芦状的两口池塘。池塘和渠道总有活水流过,夏日日出左右,大池塘边总有一堆女人沿池塘一圈洗衣服。棒槌敲打衣服的声音,各种七七八八的家长里短说笑声,岸边树上的鸟叫声,甩洗衣服的哗哗水声,响成一片。清淤泥时,挖个甲鱼乌龟蟮鱼都归个人所得。每每穆宫隐总是会跟着伯父把淤泥清得干干净净,就像舔吃一个干净的大碗。淤泥沿池塘四周,在岸上垒起,等到来年春天,运到田里当肥料。

几十年后,穆宫隐上一次回到故乡时,是在二十年前,。

那里被各种垃圾充斥,五颜六色,十分剌眼,没有任何鱼儿可以存活,死水一潭。下面的小池塘,面积倒没怎么减少,但也一样淤泥满满,垃圾成堆,死水微澜。虽然有人捡去了表面的垃圾,看着稍微舒服了些,但终究还是看不到从前的盈水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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