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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悲的是,吃过了罗列所谓的营养餐,他当天晚上,病情又开始严重起来。
这场病似乎持续了很久,从一周前的一场感冒开始,知道后来因为自己的放逐而开始病毒性感染发烧,直到现在,他浑身透支无力,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天旋地转。
莫斯科的夜晚很宁静,可能是因为他住的特别偏僻,在他的印象里,其实也没怎么热闹过,当年来莫斯科的时候身无分文,是他在国内的老师替他料理的一切,而那位老师这么做,也是只求他不要放弃画画。
他难受得嘤咛一声,无人来管,他咒骂了罗列千千万万遍。
夜很漫长,他睡得不安稳,醒了睡,睡了醒,喝了药,也喝了很多白开水,等到那天际开始微微泛着光明的时候,他才开始渐渐地睡得熟了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以为又是罗列,于是干脆没有理会。
可是门外的罗列特别执着,敲过门后,发现没人来开,又停顿了很久,在这期间他又昏睡了过去。
只是没多久,又再次敲起了门。
他突然意识到不太对,罗列敲门哪儿有这么温柔,更何况,罗列进他家,从来不用敲门的。
他很是艰难地起了身,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才走去开了门。
门开后,发现是对面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胖胖的,可是人很好,见了他,“噢”了一声,用俄语说着,“我还以为你没在家,有人找你,Charles。”
话音刚落,从那位女邻居的身后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女孩子,穿着一条淡蓝色短裙,见到他,笑得眉眼弯弯,朝气蓬勃地大喊了一句,“Surprise!许暮之!”
中国人。
北京口音。
她说surprise,许暮之。
上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在这样一个平淡无趣的日子里,这样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早上里,等到了漂洋过海而来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似乎心脏骤停,血液倒流,就那么傻傻站在那里,脑海中碰撞出了星星闪闪的火花。
她还是老习惯,歪了歪头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屋子,踮起脚,说,“你不让我进去吗?”
他还没说话,她就好像特别害怕他赶她走似的,自顾自地弯腰从他身侧钻了进去。
邻居冲他笑,“天,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真可爱。”
他还是没能回过神来,邻居摇头,以为他这是开心坏了,拍了拍他肩膀,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身后的屋子里面顿时就开始闹腾起来,“你家真的好难找,我都快转了小半个莫斯科才找到这里,你在家怎么不开门呢?我还以为没有人,可是莫斯科人民对外国人真的好热情,我问路的时候……哇,许暮之,这是什么?你画的画吗?画得好好哦……天哪天哪,这是什么?是你的模型吗?这个是什么?是……吗?”
身体开始发起热来,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他靠着墙壁,轻声喃喃,“许由光……”
他想问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想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想问她这么做知不知道后果,更多的,是想让她安静一点,他的头很疼,很疼很疼……
终究是没了力气,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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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光再次找到了邻居太太,却是差点儿哭了出来。
她不会说俄语,邻居太太也听不懂英语,她拿手在空中瞎比划着,最后一着急,索性拉走了邻居太太。
那个向来在她面前精神的人,如今却像一座山一般在她面前倒了下去,她吓坏了,手足无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许暮之拖到卧室里,他的身上烫的吓人,似乎也没什么意识,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刚刚进门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邻居太太从家中拿了急救箱,量了量体温,高烧四十度,邻居太太吓了一跳,喂了他一些药,又喂了很多水,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她听不懂,着急地说,“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邻居太太放弃了,摇着头又说了些什么,和她挥了挥手。
她倒是懂挥手的意思,于是也挥了挥手,邻居太太无奈地走了。
邻居太太走后她坐在他的床边,掖被子,正了正他额头上毛巾的位置。
好像就没事儿做了。
据说生病的人得饮食清淡?她想了想,要不自己去熬点儿清粥好了。
于是摸到了厨房,厨房很干净,可她无从下手,咬着指甲,最后抓了一把米放进了锅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水,按了电源,就开始等着。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来的时候还有太阳,现在一抬头,天就已经黑透了。
她坐在餐桌上等着那清粥,天知道她是怎么一路艰辛地找过来,一过来许暮之就病倒了,劳神劳力的,如今靠在桌上差点儿睡着。
没多久邻居太太又过来敲门了,仍然给许暮之喂药喝水,还给酒精降温,估计是回家的时候上网查了英语,给她写了一个小字条,“Dont worry.If he doesnt get better in two hours, he will go to the hospital immediately。”
她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邻居太太顺便还带来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冲她比划了两根手指,对她说着什么,她明白,“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我知道!”
“她说的是,这些吃的,要先热两分钟,不能吃太凉,笨啊……”
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却无比虚弱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