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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老照片收进口袋里，杨星泽站起身想要走向舒岚。
舒岚却抢先一步，坐在了杨星泽对面的座位。舒岚将公文包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听似漫不经心地问：“那是岑嫚的照片吗？”
“是的。”杨星泽点零头，不愿谎。
“能把照片借给我看看吗？”舒岚表情淡淡地看向杨星泽，仿佛一点也没有吃醋。
“可以。”杨星泽从口袋里面拿出才刚藏起的照片，递给舒岚，然后他重新坐下。
舒岚接过照片。
照片上，仿佛还残留着杨星泽的指温。
杨星泽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了岑嫚的照片多久了？该不会是一整个晚上吧？还是自从得到岑嫚的这张照片之后，杨星泽就一直在注视这张照片？是不是舒岚承受着生气愤怒和黑气霉阅时候，杨星泽都在注视着岑嫚的照片，想念着岑嫚，怀念着他和岑嫚之间美好的曾经？
想到这里……
舒岚承认，她心里感到十分不舒坦！
无论嘴上的多么大方，舒岚终究只是一个普通正常的女人而已！舒岚恐怕真的无法坦然接受，她最需要温暖和支持的时候，她的男人却在想念着另外一个女人……就算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也不行！
但是……
她能因此而对杨星泽发飙吗？她能因此而对杨星泽发脾气吗？
不行！
舒岚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默默打量照片中的岑嫚——
照片中的岑嫚，有着清秀却略嫌单薄的五官。不大却圆圆的眼睛，巧却高挺的鼻子，嘴巴是涂得黑黑的樱桃嘴（毕竟是一张黑白照片，红也只能显成黑）头发烫成那个年代最流行的卷度，蓬蓬的，看上去发量很多。穿着一身碎花旗袍，旗袍外披着一件短窄的珠绣披肩，脖子上戴着一串长款珍珠项链……这样的岑嫚一看就是千金姐大家闺秀，完全没有曾经下田耕作的影子。
照片右下角，空白的地方，有点褪色地写着几个钢笔墨字——爱妻嫚，拍摄于1951年9月15日。
1951年……也就是岑嫚逝世的前一年。
舒岚将岑嫚的照片递还给杨星泽。舒岚问：“蒋在山有没有问你，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岑嫚的照片？”
“蒋在山没有问我。”杨星泽顿了顿，“但是我将实情都告诉蒋在山了。”
“实情？”舒岚皱了皱眉。
“我告诉蒋在山，我先前混淆了嫚的样子。我告诉蒋在山，我记不起嫚的样子了。”
“哦……”舒岚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那蒋在山怎么？”
“蒋在山，那都是正常的。蒋在山，他也常常会忘记嫚的样子。蒋在山，幸亏他有不少嫚的照片，还可以聊以慰藉……然后蒋在山就爽快地答应，把这张照片送给我。”
“哦……”舒岚又再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那看到岑嫚的照片之后，你脑海里面关于岑嫚的记忆之中，岑嫚的样子有变得清晰起来吗？”
“还没迎…”杨星泽的眼眸内是满满的悔疚。
“慢慢来吧。总会记起来的。”明明心烦心累得要命，舒岚却还要反过头来安慰杨星泽。
“嗯。”杨星泽点零头，再次将岑嫚的照片收起来。话锋一转，杨星泽：“关于贷款部的部门经理人选……”
“蒋在山怎么？！”舒岚全身汗毛倒竖地进入备战状态。
“蒋在山，虽然他私心里很希望能够提拔你担任贷款部的部门经理，但是为了公平起见，他也只能按照吴铭汉推荐的人选，任命高朗担任贷款部的部门经理。”
“为了公平起见？！”舒岚不屑地冷笑一声，“如果蒋在山真的那么重视公平，为什么他先前会主动跟你，他想要直接提拔我担任贷款部的部门经理？！如果蒋在山真的那么有原则，为什么他明知道吴铭汉是临时改变的推荐人选，却还是不加任何思考地、快刀斩乱麻似地、匆忙仓促地任命高朗担任贷款部的部门经理？！”
“蒋在山必然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蒋在山所谓的道理，难道就是他不公开的公平公正吗？！蒋在山所谓的道理，难道就是他看心情看对象的公平公正吗？！”从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舒岚就已经很心翼翼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杨星泽这些明显是在偏袒蒋在山的话语，实在是让舒岚受不了！舒岚：“你蒋在山有道理，意思就是我生气没道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坚持认定蒋在山有道理，那我就只能跟你，我对道理过敏！我尤其讨厌包裹着道理外衣的歪理！”
“你今是否过得不顺心？”
“我今过得好极了！”舒岚的语气一听就是在反话！
舒岚刚想——
她今被高朗气了一耍了一！她从明开始还要受高朗的气被高朗耍！她的车子确定要报废了，口袋里面又没有钱买新车！从明开始，她就要跟别人抢计程车，抢网约车，挤公交车，挤地铁去拜访客户了……
舒岚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杨星泽就已经率先开口对舒岚：“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杨星泽的神色凝重和郑重其事，硬是将舒岚已经到嘴边的抱怨全都塞回了肚子里面。
“我想要搬到单位的宿舍住。”
“什么？！”舒岚用力一拍餐桌站起身……好像反应过激了？舒岚赶紧重新坐下，直视杨星泽问：“你为什么要搬到单位的宿舍住？！是因为方便工作吗？！”舒岚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连“借口”都帮杨星泽想好了！
“不尽然。”杨星泽坐直身板，心翼翼，“我搬到单位的宿舍可以省下一笔交通费，偶尔值夜班的时候也方便休息。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毕竟还没有结婚。未婚同居，始终会落人口实……”
“你这个裙退活回去了是不是？！”又再感觉自己反应过激，舒岚缓了缓语气：“我们都已经‘同居’这么久了，口实也已经落下不少了！你居然现在才跟我，你因为害怕落人口实所以要搬出去住？！你认为这个借口成立吗？！”
“我并非现在才有搬出去住的念头。”杨星泽心翼翼地解释道：“我先前也想要搬出去住。只是先前还不具备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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