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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约我东园赏花,特带上我毛民美酒一壶,与公子小酌东园榴花下。公子初尝毛民烈酒,大醉,宿于东园茅屋。
六月二十,玉湖赏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抚琴于楼船之上,公子于湖面作剑舞,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宛如仙官落凡尘。
……
这样美好的时光,一直延续了三年之久。
皿晔有些恍惚。这里面没有一点关于阴谋的气息,全是一个少女对一个正值青春的男子的满满爱意。那些关于毛民谋求川上皿家支持的联姻阴谋,一个字都没有,不知道是他的母亲故意没有记载,还是她因为爱上公子皿鹿,已经全然忘了她川上之行的目的。
翻完整本札记,唯一令他有锥心之痛的语句是,元帝五年冬月,大雪,我思乡情切,欲回乡一趟,奈何近日神思倦怠,懒于行动。阿鹿晚间请大夫来问诊,大夫说,我已怀孕两月。皿家一直不肯接受于我,我想,有了孩子,皿家必不至于不再接受我了吧?
札记到这里再没有后话,料想还有后续,只是不在这一册中,皿晔又拿起另一册,却是记载川上地理风物的,他母亲那几年走遍了川上,将走过的足迹都记载了下来。
看来,他母亲将札记分得很清楚,凡和皿鹿的时光,皆是另外记录下来的。又翻了几册,终于又找到了记录皿鹿的札记,但只是薄薄的几页纸。上面说,她将有孕之事告诉了皿家家主,却没想到,皿家家主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她,还要喂她一碗堕胎药,甚至还有族人建议要将她沉塘。她在皿鹿的安排下,被送到皿鹿的一个朋友那里寄居。
七个多月之后,顺利生下一子,取名为晔,本义为光明灿烂,亦解释为才华外露。皿鹿偶尔会来看他们母子,因为被族中人看得紧,每一次都不会停留太久。
终于有一日,她被皿家人发现了。皿家派来大批杀手来刺杀于她,她受了重伤,冯十九救了她和皿晔,她自知命不久矣,决定将皿晔托付于冯十九,一个人回毛民。
三岁以前的记忆,皿晔能记得的很少,但关于皿鹿的记忆,一丝也无。皿鹿来看他们母子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
这薄薄的几页纸,全是血泪史,记载的,全是他的母亲孟燕明最煎熬的日子。这几页纸上的字也很潦草,不再是娟秀的小楷,可见当时他母亲的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皿晔将那薄薄的册子搁下,心里难以名状的钝痛,像是钝刀割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