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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早解决!”
“南方疫情已得到控制,只是,前次配置草药已然告罄,为防有变,还应及早储备!”
纵然措辞再小心翼翼,最终的意思,也只有一个:朝廷应当保证各方供给,再拖沓不得!
我的影子投在明亮宫砖之上,云髻峨嵯,形容纤细,茕茕而现。
此时此地,众人的目光都汇集于我一身。那么热切,又那么遥远,却再无人挡在我面前,张开双臂庇护于我左右。
怀里的澈儿,大约也感染到这种气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撇着嘴就快哭出来,却在我的瞪视下,不得不生生忍住。
“怎么,人人都问朝廷要解决,要办法,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么?”迎着众人目光,我微微扬起脸庞,冷然问出声。不是刻意要为难他们,只是,这般出了事,只会向朝廷依赖求助的做法,也实在应当改改。否则,我和澈儿,即使再勤政,也总会有倒下的一天。
满堂朱衣紫袍,众人寂然无声。
我冷冷一笑,转而看向一旁的内监。
一道谕旨下来,满朝哗然。
因为,我以皇帝的名义,着吏部以时事策论,重新审核官员任用,择优升录。而题目,正是今日朝中所议之项。
散朝之后,左相主动留了下来。
我想,他必是有话要说的,微微抬手遣退了内侍。偌大的乾元殿,便只剩了我们两个。
赐了座,他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接过素弦递上的茶水,闲闲地喝着。
“左相……”我只好低声唤他:“是不是,筱柔今日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看向我,微微笑着,放下茶盏,目光柔和而诚恳:“于政事之上,筱柔的确长进极快,”语气中的几分嘉许之意,让我颇有些意外。左相为人素来勤谨,自我监政以来,他对我的诸番教导,严格而认真,从不曾轻易夸赞,所以,今日得他这一番赞语,我确是受宠若惊的。
我斟酌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以表示自己的谦逊,他又是接下去说:“尤其今日之事,虽不甚妥帖,倒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不算妥帖……
心里稍稍黯淡了一些,本来这个借机审核的主意,我一直很是自得呢,原来,还是不够的。
“有何不妥,还希望左相不吝赐教筱柔?”我认真地看着他,倒是真的谦逊了。
左相端起几案上的茶盏,小小呷着,嘴角忍不住上翘:“筱柔,到底还是年轻啊……”顿了一会儿,他继续:“吏治不是不该整顿,只是,你得注意时机,眼下看来,你是操之过急了一些……”
我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缓缓替他续满:“左相以为,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左相沉思片刻,将杯子接过,置于案上。
“至少不是现在,眼下朝中已是,困境重重,人心惶惶,确实是宜静不宜动。不如,等到此间事情处理完之后……”
“可是……”军饷,官饷,赈银,药费,莫不棘手,若真要一桩桩处理起来,只怕,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可是,眼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筱柔还是得依靠他们去做的吧!既然如此,何妨先静观其变!”
我沮丧地坐回去。我承认,左相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般烈火烹油似地煎熬,已经让人心浮气躁了。
“筱柔莫急,今日老夫前来,原是为了两件事,”小口呷着茶水,左相缓缓地说:“这第一件,便是替你分忧,解决眼下的困境了……”
“什么?”我惊讶得一下子自椅子上弹跳起来,说不出的惊讶。再三思虑一番,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朝中诸事繁杂,其实,所缺的却极为简单。就是银子!这样简单的银子,偏偏国库是没有的。左相说,他能解决眼下困境,除非……
“不行……”本来已经拒绝了那个人,这会儿,拐了个弯,还是要欠他人情,我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丫头,你先得弄明白原委,再说决定……”左相低低一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他的儿子。真不愧是父子!
“不是端砚?”我狐疑起来。
“怎么,筱柔对犬子这般有意见?那老夫这第二桩事,便有些无法启口了。”左相缓缓说着,神色却是反常地认真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第二桩,莫非和端砚有关?
“罢了,先谈正事吧。”他肃了面色,扭头问我:“筱柔,你可曾听说过长安陆家?”
“长安官半陆?”我犹疑地开口,有一丝惊讶,又夹杂了丝丝兴奋。当年的陆家,文臣武将,权倾朝野,国人无不仰视赞叹,一旦落寞,当年滔天的权势,便随之跌落尘埃,再无人提及。从此,成了一个说不得的禁忌。
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再次提起那个煊赫一时的门庭,并且,还是在乾元殿,由当朝左相提起。我不由得添了几分激动,这,大约便是血缘吧!
“是啊,长安官半陆……”他径自低低重复,声音无限轻柔,似包含了无法道明的情愫:“当年的盛况,此生是再不得见了。”又是惋惜,又是遗憾。
我大为不解。
当年,自我外公病逝之后,父皇便立刻提拔了左右相,逐步瓦解了陆家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陆氏失势之后,左相便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么,此刻,他的轻叹惆怅,又是为哪般呢?
“此次,能够为朝中解围的,正是那陆家……”他又说。
陆家。
自陆相逝世以后,独子陆遥晖,我的舅舅,随即被罢了兵权,只在朝中落了个闲职。半年后,他便辞官归隐,携了家小离开长安,从此便不知去向。
此刻,左相告诉我,能助我的,就是这陆家。
难道……我不敢去想。
似看出我心中所想,左相微微笑了:“个中原委,着实曲折,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陆家自离开长安之后,便绝迹于天朝。这几年,我也是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他们是去了关外的朔城,北境以北……”
陆家,竟然还在!
“去了关外朔城,北境以北……”我恍惚地重复着,辨不清是惊是喜。消息来得太突然!像是惊雷,平地而起,骤然将人炸懵了。
“若是筱柔出面,陆家实在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