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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她撒娇,讨来的是一顿羞辱,只因荣帝遇着了烦心的事儿……入宫之前,她虽年幼,对荣帝与贞王之间争权夺利知到的不多,却也曾从父亲沈相的口中不时有所耳闻。
若贞王的陵园无法身安葬就只能证明他根本就没死,他若没死荣帝当然寝食难安,思及前些个日子两宫太后急着要逼怀氏母子入宫,原来是想以此为人质巩固皇权。
在此以前,她还为着众人总将焦点放在怀氏身上感到莫明的怪异,如今总算得知前因后果,但愿不要生出大的事端才好,凭心而论,惺后除了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觊觎,的确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
就在惺后仍命人将折子送去给荣帝,不过片刻,就接到宫人焦急的回话,说御驾根本就不曾驾临淑妃的寝宫,而趁着夜色出了宫。
“勿必打听一下皇上的行踪。”出宫?这么晚了,难道荣帝还能跑去贞王的坟墓掘地三尺?
御驾出了大瀛宫,直往贞王府奔去,荣帝心里那个急啊,恨不能立刻就出现在怀雪的跟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不要命了吗?怀着身孕居然还敢去骑马?
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骑射的,分明记得从前的怀雪弱不惊风,除了琴棋书画连多走两步都气喘喘虚虚的……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不让她出府虽有私心,但更多的还不是怕她们母子遭遇不测。
当贞王故意捣毁陵园,放出空棺无法身下葬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他要动手了,就要动手了,这个时候怀雪能不能够安份一点,别总给他添乱。
荣帝又惊又气。
贞王府内来往出入的侍从虽然极多,警戒却较平日更为森严,一是荣帝暗中布署,另是香云治府得当,荣帝见了心下稍安,才要向香云再多嘱咐几句,香云连忙道:“皇上请放心,只要王妃不使性子,奴婢必然护得母子周全。”
言下之意我的儿子在你手中,犯不着时时刻刻提醒我。
“你这样一个聪明人自然不消朕多加提醒,”
这香云虽极其聪明,却过于自负,令荣帝之前所萌生的几分放心又悬了起来,况且她并非是他的人,就算他将她的儿子掌握在手,也难保香云会弃子保帅,因道:“他已向大瀛上下放出在世的消息,你潜伏在王府,岂会不知?”
“皇上是深恐奴婢与他里应外合?”
“这才是朕最需要提醒你的地方,”若香云胆敢轻举妄动,他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天佑的小命。
“外头来个人,马上升了炉子去煎药,”却是天放,在太医院得知怀雪坠马的消息抢先一步赶到王府,满头大汗的忙活了一个晚上,总算保得怀雪母子平安。
就在他挑帘使唤人,正巧撞着荣帝与月娘,虽然早就得知月娘是荣帝派在怀雪身边的细作,却因瞧见月娘并无平日对荣帝的卑躬屈膝,而是神情凛然的对话,心下颇为诧异。
“她怎么了?”
见是沈天放,荣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搁了下来,他掀帘去瞧怀雪,心中有些不悦,他虽知道他二人之间并不是男女之情的情义,却还是有那么些许不痛。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在乎她,荣帝这样想不愿承认于心的深处,其实十分介意怀雪对他以外的男子太过于亲近,哪怕是沈天放也不可以。
天放先是将方子交给月娘,复又跟着荣帝,见荣帝掀了锦被轻抚过怀雪隆起的肚子去听胎心,有些不悦道:“你是在意玉儿腹中的胎儿,还是在意她的安危?”
“大人和孩子都是朕的心头肉,任何一个有安危,朕都唯你试问。”
“虽是动了胎气,可因侍从及时赶到,她们母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她的头部受到了撞击,是否有损伤还需待玉儿醒过来方可确诊。”
“还有,天放,朕必须要提醒你,玉儿是朕的女人,你们之间虽有往来,倒底须忌着男女之防。”
“到了这个时候皇上居然对臣说忌着男女之防?当年若臣忌着男女之防,玉儿只怕死了不止千次、百次了,”沈天放好一阵冷笑,荣帝不论是占有欲还是自尊心都从不曾改变。
“朕会封赏你,待玉儿产下皇子后,你就外任做官去罢!”
既然沈天放深知他的为人,荣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可阻止天放与怀雪来往,更能够从中杜绝外戚专权,当年沈相权倾朝野,始终是荣帝心中的一根刺。
……
怀雪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王府的侍婢收起幔帐,打起湘帘,太阳便透过雕花的门窗斜斜的照了进来,落在她的面上暖洋洋的。
“这是什么时候了?”
“回王妃,快晌午了,您躺了整整有一天,”香云如往常一般想要扶起怀雪,未料怀雪兀自坐了起,一双眸子睁得许大,展开双臂似要抓住什么。
“王妃,您怎么了?您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么?”
凭着多年习武的直觉,怀雪此刻的神情与模样像极了患有盲症的病人,香云连忙探出手在怀雪眼前一阵比划,怀雪一双美眸却像没有焦点,仍是焦急的抓着,就这么抓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片刻以后,王府内院传来怀雪撕心裂肺的声音,孩子饶幸不曾被摔掉,可眼睛却失明了,惊闻怀雪的啼哭声荣帝与天放三步两步从前赶了过来。
“天放,我看不见了,你要救我,要救我,”凭着熟悉的记忆,还有天放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怀雪一把抓住他,就像当年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嘤嘤而泣。
“朕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
荣帝不动声色的挡在前头,伸手揽住她,将他二人隔开,还扶住她柔弱的肩头,略带责备道:“若你肯听朕的话,怎会落得如此?”
怀雪虽然双目失明,将来行动极其不变,可对荣帝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他便能够更好的控制她,将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
怀雪在荣帝的怀抱里一阵挣扎,又是推,又是打,若非荣帝她怎会如此走投无路,其实当是之所以策马,除了气结,更多的是想借此出些不大不小的事故,变着法子请沈天放来贞王府。
她这后半生还那样长,不能断送在荣帝与贞王的阴谋诡计之中,怀雪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她成为了荣帝与贞王之间搏奕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