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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指给我两条路走,与其说是‘两条路’,倒不如说是唯一的‘死路’――明知我不愿入宫参选,更不愿嫁给景熙,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这是将我往绝路上逼啊!
姐姐不在了,我已一无所有,再无牵挂,不如……
身处绝望之中,人很容易下定决心,不曾多想多思量,我缓步来到供桌前,找寻可以用来自裁自尽的用具。
除了杯盏碗盘,还有一些水果糕点之外,桌上再无其他利器,该如何选择呢?
青烟缭绕,久久不散,略带愁怨的目光停驻在插满黄香的白瓷香炉上,不等他人反应,我抓起一把燃着的黄香,直直向心口猛刺……
十年了,每当我遇上困难、遇上艰险时,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到。
世人常说,习惯成自然。
我早已习惯他会挺身而出,他会援手相救。
这一次,亦是相同。
我的动作很快,已经来不及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也不知他是如何思虑的,竟探手傻傻的去挡……
咝――
一缕黑烟腾起,下一刻,皮肉焦糊的气味直冲鼻尖。
我不疼,可他呢?
木然垂眸,瞧见自己的心口被一只大手笼罩,白皙的手背上,留有大片焦黑的印记。
他,他居然那么傻,这该多疼啊!
手微微一颤,黄香瞬时坠地,溅起火星点点,我凄然笑问,“为什么?”
“你从小就爱哭,亦很怕疼!”眸光柔柔暖暖,他自语喃喃,“那是心口的位置,我不愿你做‘伤心’的女人。”
蓦地推开他,推开那只紧贴心口的温热大手,我厉声大笑,“傻瓜,景熙是大傻瓜,别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我是铁石心肠,你懂么!”
见姐夫受伤,贵太妃快步而来,一面用丝帕小心翼翼地拭着手背上的伤处,一面关切询问,“你还好么?”
欠了欠身子,姐夫微笑,“多谢娘娘关心,仅是皮外小伤,不碍事的。”
“这丫头,真是太不懂事了!”瞥了眸,贵太妃冷冷言语,“本宫劝你对她严加管教,亦或是再选他人,再作打算!”
“我已经定了她!”淡然笑了笑,姐夫将话题移开,“天色晚矣,娘娘也该早些回宫,不然太上皇会起疑心的。”
太上皇会起疑心的?听闻此语,我不由一怔――姐夫与贵太妃的关系,或许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单纯……
姐姐的遗愿是重回故乡越州,重回余姚江畔,在我的极力要求下,她的灵柩于半月之后起行南下。
离别的前一日,京中飘了一夜大雪,积雪阻路,送行之人并不多,可蓉姐姐还是赶来了。
立在雪地里,我撑着月白色的绢伞,再三嘱咐送灵回乡的仆从一路小心。
老仆从点头应道,“还请二小姐放心,侯爷已经安排好一切。”
不可否认,景熙对姐姐的丧礼极为上心,从置办随葬品,到大殓,再到送灵回乡,全都是由他亲力亲为…可惜啊,即使是这样,我依旧憎恨他,他所作的一切,仅是为了赎罪而已,是他害死了姐姐,是
他亏欠了姐姐,亏欠了很多很多!
见我不依不舍,蓉姐姐缓步来到身侧,柔声劝慰,“可馨,让他们启程吧,不然时辰就耽误了。”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扶着棺椁,我哀然长叹,泪珠簌簌滚落。
“初选在即。”压低语声,蓉姐姐附耳,“今日前来,我只想再次确定你的心思心愿,如若实在不愿留守宫中为妃为嫔,我可以帮忙在皇上面前说话,让你在初选时落败…如果一切顺利,明年春上,就
可以返回越州,再见可兰。”
并未直接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我恍惚一笑,“除了贵太妃所指的两条路,好希望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寒风夹杂着雪花卷起棺旗呼呼作响,老仆从仰首望了望天色,躬身禀道,“二小姐,眼看时辰将过,是否该启程上路?”
“好的,你们走吧。”说着,我解下披在肩头的素色斗篷盖在乌木棺椁上,口中自语喃喃,“姐姐,可馨只能送你到这里,下雪了,天气冷,一路多多保重,你我很快就会再聚的。”
车辚辚,马萧萧,灵柩行出很远了,我依旧在原地呆立。
雪花轻柔,落在颊上,与泪水混合,渗入唇间,既清凉,又苦涩。
“二小姐。”碧环在耳畔轻唤,“侯爷请您回屋试穿礼服。”
“礼服?什么礼服?”蓦然回首,只见多名仆从手持竹竿,将府前的白色素灯挑下,换上艳红夺目的双喜宫灯……
艳红的双喜宫灯刺人眼眸,我心中不住打鼓,他该不会真要操办大喜之事吧!
“二小姐,您就快点去嘛!”在碧环的示意下,几名仆妇一齐上前,七手八脚的又拉又拽,将我推回房间。
这才短短一个时辰,我的卧室就大变模样,所有素白色的纱帘全都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嫣绯色的垂幔以及金红色的喜字。
不等回过神,鬓角簪着大红花的喜娘便将我摁在妆台前的绣墩上,指了指一旁紫檀衣架上的礼服霞帔,谄媚似地娇笑,“您快瞧瞧这喜服,多美多华丽啊,京中独此一件,侯爷花费了千金呢!”
撩起遍绣五彩祥云的裙裾,我不屑地撇嘴,“不过仅是千金而已,凭它就想娶到我?”
听闻此语,喜娘以为我不满意,又慌忙奉上一匣珠翠首饰,“这些钗环美玉皆为一等一的珍品,其中有好些还是太上皇赏赐给承光郡主的陪嫁之物。”
“死人戴过用过的东西,我不要!”言罢,猛地挥袖,将那匣珠宝拂到地上。
“二小姐,您可不能太任性!”碧环一面捡拾散落在地的首饰,一面劝慰,“事到如今,侯爷是您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依靠啊!”
他是我的亲人吗?他是我的依靠吗?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恨得咬牙切齿,我颓然趴伏在妆台上,十个指甲不断抠抓台面的木质纹理,“滚出去,你们全都滚出去,我的事,不用他管,更不用你们操
心!”
从前的我,似乎特别坚强,在得知父亲罹难的消息时,竟不曾哭喊一声。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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