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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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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的时候,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我沉默不语。

“我爸爸早年退下来移民去澳洲,看来这个举动并没有做错。”

叶修明的爸爸跟我爸爸曾经是同僚,只是对方激流而退,现在安享余年,而我爸爸却最终落得囚监自杀,荒凉败落。

“我们一家都跟这里再无关系--现在想想,真是轻松。”

很多时候,政-治就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

“所以修明,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你无须羡慕的。”他忽然蹲在我身前,拉住我的手,很认真地问:“跟不跟我去澳洲,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下子便因他这个提议给愕住:“你说……什么?”

他很认真地解释:“慕然,跟我去澳洲,在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是谁,你的父亲又是谁,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坐过牢,在那里,你是一个全新的苏慕然--澳洲的一切都跟这里无关,你如果真的羡慕我,那你就跟我走。”

“这……”一切都很突然。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比白秀行,也绝不会比陆然对你差。”

“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兀自摇着轮椅向前:“临渊羡鱼,其实不必退而结网,羡慕可以是一种精神状态,没必要非得把行动给落实到位。”

“过去的我,叫苏慕然,现在的我,也是苏慕然,并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就能割裂过去跟现在的联系。”

我既然坐过牢,那我面对现实,想逃避其实也逃避不了,自欺欺人只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倒不如从容坦然面对。

回身冲他灿然一笑,他眼中是片刻的失神。

叶修明忡怔地看了我半响,才失笑:“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你的好意,我很感激。”

“真的不跟我去澳洲?”

“我爸爸在这儿,我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是么?”他欲言又止,眼里却是不信。

我留下来,因为忽然觉得这里有一个人,让我割舍不下,我欠了他太多太多。

修明最终跟我道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畔,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仇灾,能够让我对自己的过去,对人生,对陆然有了全新的看法和认识。

垂髫碧柳前,是清如明镜的湖,涟涟水光的湖面,都带着别致的宁静。

轮椅忽地被人推动。

我低着头,看着水面映出那人的倒影,久久没有说话。

我跟他,原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我叹了口气:“停下来。”

他没理我,仍旧是推着我的轮椅缓缓绕着湖边走,闲庭漫步,似乎在很努力地让彼此之间的生疏纾解。

水里的倒影,男人侧脸秀致干净--我曾经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一张脸。

“我要你停下来!”

鼻子有点酸。

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未拿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

他顿了半秒,却是不顾我的警告,继续将我往距离别墅更远的地方推。

“白秀行,你够了!”我一把握住轮椅的车刹,轮子被卡住,他终于彻底放弃了尝试。

沉默蔓延,苍白得如同一匹悬在梁上的白练,让人窒息。

他站在我身后,忽然隔着椅背,从后将我紧紧拥住:“慕然,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从后拥住我,他的双臂交叠在我肩上,视线落在白秀行左手的中指上,银白的指环灼得我浑身发烫。这可是我两个月前,亲手为他跟陆素素设计的婚戒。

真是残忍的一枚戒指。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画的时候,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又到底连续几个晚上失眠?

“我没事,你先放开我。”这样的亲密接触,我的心却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婚期还剩一个月吧?”

“……”

“恭喜。”

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

笨拙地牵动轮椅,一点一点拉开跟他的距离。

他红着眼睛,隐忍了很久:“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不然那天你也不会难过,你那么坚强,不然那天你不会哭的……”

他说的那天,就是素素让我替他们设计婚戒的那天。

“在餐厅里的时候,要不是因为陆然突然搅局,你当初是不是已经答应重新跟我在一起了?”

白秀行一一细数着我还爱着他的证据,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到他就想起我在监狱里受的一切苦,一切的委屈,终究还是彻底无法释怀。

如果三年前,他能发现婉婉跟我的差别,能锲而不舍,哪怕掘死三尺也能来找我,今天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慕然,我来纽约找过你。”

“……”

“你关机以后,我甚至给你发了短信,我问你的事情,你至今都未给过我答复。”

什么短信?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我没收到。”回想了很久也肯定自己没有收到过他的短信,除非有人动了我的手机,并删了那条讯息。

“那好,我亲口再问你最后一次。”

心房微微一颤,我猜到他要问我什么。

“我问你最后一次,如果我不结婚的话--”

“住口!”

“……”

毫无迟疑地滚着轮椅径自离开这场僵局。

我觉得不管时隔多久,白秀行这三个字,都将永远成为我心口的痛。

痛到我根本不能跟他心平气和地交流,痛到每每回想起曾经在一起甜蜜的一点一滴让我无法呼吸。

过去是一块无法愈合结痂的伤疤,不触碰的时候没直觉,一碰到了就是锥心的疼--他的脸时刻提醒着我在监狱的那三年里,过得到底有多绝望。

在陆然姐姐家里住了没几天,我便想着要离开,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总觉得别扭,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对方在回避我,而这种回避,透过下人的窃窃私语,我竟感觉到陆念西,对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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