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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好像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知道这间店的原老板是杀人犯,而且是在给女顾客照相的时候杀了对方。试问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体验一次艺术之旅呢?大约半个月后的一天。何美青忽然向众人宣布,关闭地平线。
绍知秋和迦蓝都大吃一惊,迦蓝说:“美青,店里的生意比之前是差了些,但是还是能赚不少钱,为什么要关闭呢?而且之后你会去哪里?我到哪里去找你?”迦蓝满脸焦急,情真意切。
对此,何美青没有半丝感觉,“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娘!以后你们自求多福,各谋出路吧!”
得雅说:“你这样做太过份了,这是牛先生的产业,如果他回来后看到自己的心血化为泡影,不知道有多难过。”
何美青冷笑,“有人出一百万买下这里,既然有这么多钱,我为什么还要辛苦经营。而且你别再做梦了,牛歌图根本已经是回不来了!总之,我的主意已经定了,你们愿意呆在这里也行,但是没人给你们发薪水,反正我已经收了钱,签了约,这地方不再属于我了,几天后就会有人来这里赶你们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何美青说完就提着小包扬长而去,对于店里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管不顾。之后,绍知秋和迦蓝也只得走了,得雅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店里呆了好长时间,忽然俯在台子上无声地哭了起来。都说初恋的痛是这生最难忘的痛,但是没想到初恋是这样的痛。在她的内心里,她对牛歌图的暗恋,也是她的初恋。被拒绝的,还未完全来得及展开的初恋,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吗?
她把店门关了起来,将整个地平线走了个遍,每走到一处,就想,牛歌图什么时候曾在这里做什么,眼前常常出现牛歌图的身影,而且那样的清晰。最后走到了牛歌图的办公室,办公室有个小套间,里面摆着写字台和床之类的家具,有时候牛歌图创作的晚了,就会在小套间里睡一晚。
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桌子上的东西却摆得很整齐,只不过有段时间没人拾收,落了一层灰尘。她不舍得将这灰尘扫掉,好像扫掉灰尘,就是扫掉了牛歌图的味道,这房间里的每粒灰尘,都可能沾上了漠歌图的味道。
就这样,一整天,茫茫然然,到夕阳西下的时刻,她干脆钻进牛歌图的被子里,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是金黄色的,打开音箱,舒缓轻柔的音乐充溢房间。得雅将身体缩在一起,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被牛歌图紧拥着。“图,再将我抱紧一点,你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爱得很深很深,就好像我们前世就已经相识……”
就在这种臆语中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轻轻地转动,开了条缝,一个身影闪进了房间内。得雅猛地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的居然是牛歌图。他见到得雅,也是微微一怔,接着就蹲下身,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得雅觉得脑袋有点发晕,这是牛歌图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她说话,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我,我在等你……”她的脸在火辣辣地发烧。
房间里静悄悄的,梦散,人散。一场爱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她忽然泪如雨下,心就像忽然被一只巨手陶出了心窝。她抱着膝,无助地哭了。这是她自有记忆以来,记忆里最重要的感觉。爱的感觉。
和姐姐,姐夫的关系不错,但因为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所以她只是学着去接受,表面的亲昵,无法丈量出心的距离,多么遥远,遥远的连自己都触不到。记得刚刚酥醒的时候,她像个婴儿似的看着这陌生的世界,她的知识还在,她的世界也在,只是没有了故事的情节。就好像一篇扬扬洒洒的散文,所有的景物和人物都介绍完了,唯独没有主角,没有她。
姐姐刚刚怀孕的时候,还带她去过植物园、蓝山公园,甚至回过老家。两栋残破的小旧楼,印着岁月的沧桑痕迹,父母都已经离去了,除了姐姐一家,再没有其他的亲人。姐姐带着她,坐在小旧楼前秋草中的大石上,给她讲述她从小到大的往事。
那天的天不是很晴朗,但是在空特别高,空中一层层鱼鳞般的灰色的云,在头顶迅速地游走着,原野上的风刮过来,电线在颤抖,姐姐的头发散发着清香,她似乎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姐姐说,在更遥远的地方,其实还有些亲人,不过常久不联系,就算是相见也不认识了。
她对亲人这个概念很模糊,当她失去了自己以后,所有的亲人,包括姐姐,也都是陌生人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电话铃声响起,她忘了这原本是牛歌图的房间,本能地接了起来,电话中有个很柔美的女声说:“图,是我。”
她立刻猜到,这是牛歌图的某个女人。她还不知道牛歌图的事?
她的心砰砰地乱跳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人的声音继续着,“喂,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别生气了,我记得你向来都很大度的啊!呃,我现在真想立刻见到你,看看你生气的模样。说实话,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也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