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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勋转了转现场对众人道:“前些日子,有人用斧子砍断了这座桥!”
心里不痛快的江豆立即抓住了机会。他假装探讨,实则想让马勋出丑:“不仅是人砍而断,而且还是斧砍而断,不知排长如何得知?”
马勋根本不在乎江豆的小心思,他弯腰拾起地的几根断藤,向江豆和士兵们展示断面:“这很简单!断口整齐新鲜,没有朽烂的痕迹,必是近日砍断!”
“那斧头……”
“老藤坚韧无,一般腰刀太轻,很难一刀两断!即便用斧子,也要找个坚实的地方垫,否则藤索一砍一晃悠……”
马勋说着,扔下断藤,来到了支撑藤桥的立桩旁。那木桩高过人,粗过腰,桩面有一道明显的斫(zhuo)痕。斫痕深而窄,间还夹着几根藤丝。
“看,砍击之处在此!”
马勋并不满足已有的发现。他勾头在地转了两圈,又在地发现一个新证据:
“用斧之人有个坏习惯。你们来看,他干累了,便随手将斧一掷。斧子头重脚轻,斧头带着斧柄跑,于是乎,在此处软土留下一个完整的斧印!”
斧印与刀印自然不同,这谁都知道。
马勋露了一手,镇住了江豆。江豆急忙打听排长以前的职业,可马勋没有功夫理他。马勋指挥着士兵,小心将周围软土挖出一道环形的深沟,单单留出了间留有盂的这一块。
“排长,你这是又干啥?”江豆不解道。
“本人要取证!”马勋道。
他将捆人用的麻绳斩断一截,将麻绳拆散,捋出一根完整地细麻线。然后他侧身蜷缩到土坑里,用麻线围着留有盂的这块泥土底部绕了一圈,开始小心地来回拉动。
“你用麻线当锯子!”江豆和士兵们恍然大悟。
“泥土整块蓉去,填进石膏。等石膏变硬了,扒开泥土,这斧子的尺寸形状便是一目了然!”
“排长,你真神了!”江豆大叫起来,“我们不找人,找这把斧子!找着了斧子,找着了疑犯!”
孰料马勋摇摇头道,“斧子不人好找!不着急,既然我们来了,过去看看!把麻绳拿过来,我们飞过去瞧瞧!斩断藤索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作聪明!那不是告诉我们对面的山里有名堂吗?蠢!”
马勋一边骂着,一边用麻绳挽了一个活套。只见他略微一瞄,那活套便悠悠地飞过了六七丈宽的峡谷,准确地套了对面的桥桩。马勋狠狠扯了扯麻绳,觉得还算结实,便把这一头也拴到了木桩。
“好了,我先攀绳过去。过去之后我把麻绳拴到断索,你们抓紧时间把断桥拉来修复,然后赶快过来!”马勋一边吩咐,一边在腰间又缠了几圈绳子。他说完,便在江豆和其他士兵的注视下,一个腾跃,双手抓了悬在深渊之的麻绳。
只见马勋的两手在晃动的麻绳快速交替移动,身体则被山风吹得前后摇摆。
“排长一定是属猴的!”一名士兵崇拜得两眼冒星星。
“排长以前定是山猎户!”
“还当过捕快!”
众人七嘴八舌之际,马勋已经越过了这间的六七丈,距离对岸近在咫尺。可他并没有登对岸,反而两手一松,向崖底坠去!
啊!江豆和大家一起惊叫起来。
在众人惊叫之时,却见马勋在空舒展猿臂,伸手抓住了坠挂在半山崖的断藤索。
待身形稳住,马勋手脚并用,几个攀援,便下到了断桥的末端。他将腰捆的绳子解下,拴牢断桥。然后又如猿猴一般,噌噌噌地爬了对面桥头。转瞬间,又一个活套扔了过来,套住了这边的桥桩。
江豆抹抹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他挥手打断了士兵的议论道:“听说排长是世子亲手在广安城南的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好几千死人哩,世子别人不救,单单救了排长。可见我们排长不是凡品!来呀,大家抓紧绳子,一起用力,把断桥拉来!”
注一:花楼,一种纺织用的高级提花机,现南京云锦博物馆和四川蜀锦馆都有实物。两人操作,下各坐一人,一人经、一人纬。每个踏板控制一根颜色的线,所以颜色越多,踏板越多,工作起来眼花缭乱。古时纯色布料要有复杂精细的花样,要么织进去、要么绣去,印染(无论是蜡染、扎染、拨染等)工艺很难达到,所以织、绣染高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