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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的尸体，心里不由得感慨：真是人死万事空。如谪仙般的程慕安，如狐狸般的刘括，都成往事云烟，当下也觉得悲从胸中涌出。
顾皓快着眼睛，看了陈牧一会儿，说：“就如实说吧。”
“这，”陈牧有些为难，温小苗已经放话要殉情，弄不好她真会这么做，“这恐怕不太合适，她的情绪很不稳，万一再像上次那样晕过去了，”陈牧留了半截话，他的意思就是这次要是再晕了就没人唤醒她了。
“不会的，这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过那个景象她也该猜的到了。”顾皓俊朝陈牧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吧。
陈牧还想说什么被制止了，陈牧只好退下。
至于怎么对温小苗说，陈牧很头疼。
陈牧磨磨蹭蹭回到温小苗的马车旁，因为要出发了，驾车的士兵也准备就绪了。
“陈公子，回来了，温姑娘问了你好几遍了。”驾车的士兵说。
“陈牧，怎么样？”温小苗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一些。
陈牧对驾车的士兵说：“不好意思，我想和温姑娘单独说点话。”
“行，我就在那边。”驾车的士兵指指不远处的那棵树。
“谢谢。”陈牧向他一抱拳。
陈牧掀开帘子，温小苗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面冲着外面。
“小苗，太子薨了，大哥也跟他在一起。”陈牧尽量避免用刺激性太强的言语。
温小苗心里何尝猜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耳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心痛难忍，疼得像刀绞一样，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她突然觉得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软软的向前倒去。
陈牧赶紧伸手搪了一下。
“小苗。”其实这个时候，陈牧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温小苗，除非程慕安还生。
陈牧放下马车帘子。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马车缓缓驶动，又启程了。
陈牧跟在马车的侧面，马车里温小苗一点动静儿也没有，陈牧担心的时候还会偷偷的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儿，温小苗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军队有条不紊的向京城的方向前进，一直走到晌午，上面下令休息整顿才停下来。
陈牧知道温小苗没吃早饭，怕她心情不好吃不下什么，就只端了一碗稀粥回来。
“小苗，吃点东西吧。”陈牧将温小苗的绳子解开，见温小苗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想去看看安哥哥。”温小苗声音轻的就像是能被风一吹就散掉似的。
“别去了，已经看不出样子了。”陈牧不想温小苗亲眼所见那个惨状。
温小苗不说话。
陈牧叹了口气。
“要看也得先吃点东西，否则你哪有力气走路。”陈牧劝慰道。
温小苗这时很乖，勉强端起粥碗，一口一口的喝进去。
陈牧看着温小苗将一碗粥都吃掉，给她腿上、脚上的绳子都解开，又上上下下拍了拍，这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血都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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