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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群官家太太们也吓得从此只求平安度日,出入比丫鬟还要小心谨慎,再不敢问津丈夫官场之事。
另一次是江北沿岸骤发水患,淹没万顷良田的水灾后,左丘暗得知灾讯后着户部火速拨出钱粮送往江北赈灾,谁知一名户部官吏运送粮食时忽起贪心,仗着灾地离京城路远,暗中截留了大半米粮私卖,结果导致当地上千名灾民饿死。
左丘暗获悉后立即派出皇廷卫将此人锁拿回京,这官吏自份落入左丘暗手中必死无疑,又知左丘暗灭门手段,遂在受审时向左丘暗苦苦哀求,情愿自身凌迟而死,惟愿一家老小免受连累。
左丘暗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便下令次日将这官吏当众行刑,同样,他也下令京城官员于次日同去观刑,不过这一次他选的行刑地方不是午门,而是京城最热闹的市集口。
左丘暗的手段在京城里已可算是家喻户晓,于是,第二天观刑的除了朝中官员,还有许多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瞧见被绑缚着跪在地上的那名户部官吏和他的家人,百姓们都觉此人可恨,但看见跪在地上的犯官家眷中还有耄耋老人和总角幼童,难免心生不忍。又见这官吏虽被五花大绑的按倒在地,尤在不停的向左丘暗哭告,哀求监国放过他的家人。
各部官员都看得心有戚戚,但此人贪污赈灾粮食导致上千名百姓饿死,实在是罪孽深重,别说是落在这罪即灭门的左丘暗手中,即使是仁厚心慈的先皇汉景帝嬴穆恒,也断不会饶他性命,所以各官也只能默默旁观。
几名和犯官有交情的户部官员不忍再看,心里暗祷片刻后行刑的皇廷卫下刀麻利些,别使这一家老小死得太过痛苦。更多的官员则在暗暗咒骂左丘暗,你要杀人也就罢了,还非要让我们全都到这儿来观刑,难不成你当我们还不知道落在你手里的下场?
可大家还是没有估算到左丘暗的狠毒之能,这一次的当众用刑,左丘暗的目的不仅是要儆戒朝中各官,还要使他们在日后的每一刻为官生涯中都忘不了今日所见。
待观刑各官到齐,两名皇廷卫便将那名户部官吏揪出,让他面对着自己的满门家小跪下。这户部官吏已不存生念,只恨自己连累了家人,低垂着脑袋不愿让家人看到他的死状,只等一刀斩下。
但先杀的却非这名户部官吏,左丘暗一声令下,一队如狼似虎的皇廷卫当即走入跪满一地的犯官家眷中,在一片惊慌哭喊声里把家眷从人堆里一个个揪出,拖到那户部官吏面前,当着他的面逐个按地,挥刀,斩首。
明知下场,可这名户部官吏做梦也没想到先死的会是他的家人,他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父老母,陪伴半生的妻子,一个接一个的被拉到他的面前,于咫尺之前身首异处。
当鲜血从至亲家人的颅腔中喷洒而出,溅了这户部官吏满脸时,他只觉脸上如被烈火烧灼,亲眼看到含辛茹苦养育他成人的老父老母的人头滚落,看到家人临刑前惊恐的眼神,这种刺痛如锥心削骨,使他在亲人的鲜血中当场崩溃,这名官吏口中迸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喊,用尽全力想要跳起身来,但两名皇廷卫勒着他的脖颈,把他死死按在地上,他只能不断的挣扎着,又拼命抬起头,抬头处,一个又一个家人倒在他眼前。
这名官吏放声怒骂,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字眼咒骂着左丘暗,可每当又一名家人被拉到面前时,他又立即声嘶力竭的哀求左丘暗放过他的家人,而当家人的人头落地,他的哀求又转为绝望的咒骂,但左丘暗的神情一如不停挥落的冰冷刀锋,丝毫不为他的哭求和咒骂所动。
不知何时起,京城里最喧哗的闹市已变得如荒地般寂静,只闻这官吏的哭喊声在凄厉回荡,前来观刑的人不是没有见识过左丘暗的灭门手段,但这种当着一个人的面杀尽他亲人的手法,令所有观刑之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惊悸。
每一颗人头滚落,都能听到这名官吏发狂般的哭喊,他不停的喊着亲人的名字,不停的咒骂,又不停的哀求,声音转瞬嘶哑的不成人声,到了后来,已分不清他是在斥骂还是在哀求。
当一名皇廷卫去拉他还只有四岁的儿子时,这官吏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最残忍的生离死别,突然如孩子般嚎啕痛哭,他沙哑着嗓子向左丘暗哀求,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放过他的儿子,两眼紧盯着刀斧手高高举起的屠刀,嘴里急促的喊叫:“左丘暗,杀我!杀我!”
听到他一声声的求死,竟无一人觉得荒诞,每个人都能深深体会到他此时的痛哭,与其这样眼睁睁看着家人尽死在眼前,还真不如第一个被杀来得痛快些,因为这是任谁都不能承受的折磨。
左丘暗轻轻抬起右手,示意皇廷卫暂缓处刑,又慢慢踱到这名官吏面前,冷冷看着他血泪模糊的脸庞:“你有亲人,饿死的那上千名灾民亦有亲人,你此刻看着自家亲人惨死眼前,终该明白,那些灾民看着他们的亲人饿死在自己怀中的痛苦。”
冷冰冰不含一丝情愫的语声,听得围观的人群齐齐变色,这才醒悟,原来左丘暗竟是要用这种方式为那些饿死的百姓讨回公道,可这样的手段,令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善恶有报的快意。
那名官吏双眼瞪得血红,一会儿看向高悬在儿子头顶的钢刀,一会儿看着左丘暗抬起的右手,他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竭力椅着脑袋,嘴里翻来覆去的喊着:“不要,不要…”
围观人群中许多心软的妇女老人也喃喃出声:“不要啊,不要!”
听到人群中的怜悯声,这官吏眼中升起一丝希冀,奋力扬起头,满脸哀求的去看左丘暗:“剐了我!把我剥皮揎草!挫骨扬灰!怎么都可以,放过我儿子!”
“迟了。”左丘暗漠然摇头,高举的右手不带一丝迟疑的挥落,这个男子,仿佛永远不懂得怜悯。
“儿子啊——”这名官吏猛得尖叫,他叫得是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全身所有力气都化作这一声嘶喊,已喊得沙哑的嗓音在一刹间变得异常尖利,震的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捂紧了耳朵。
厉如鬼泣的尖叫嘎然而止,挥落的刀光狠狠斩断了这名官吏的嘶喊,他喉中似被什么哽住,呻吟着吐出几声断断续续的低响,一直抬着的头软软垂落,无力的浸在从面前缓缓流淌而来的鲜血中,再也不肯抬起。
那是他儿子的颈项鲜血。
观刑的官员无比惊惧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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