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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为引。”
杨绪尘呼吸一滞,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他的老父亲继续道,“所以你去漠北后,为父把南儿踢去点灯了。”
尘世子:“……”
“说来也巧,今儿敲轮到阿离了。”信国公一边欣赏着自家儿子精彩绝伦的脸色,一边轻描淡写地开口,“这会,她应该已经在国师塔了。”
杨绪尘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
信国公看着他,唇边笑意渐渐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郑重。
“重安,如今你已知晓,你的至亲一直在为你能活着而努力、挣扎、牺牲,甚至卑微地祈求天命,你可还忍心心存死志?”
杨绪尘怔然地定在原地。
……
国师塔,乃历代国师居住之地,能上这座高塔的除了国师,便只有被国师亲自带上来的人。
杨缱不是第一次进国师塔,但却是第一次上到塔顶。在这里,有着八百一十盏静置的命灯,每一盏灯上都刻着象征千年温氏的花纹。
烛光摇曳,映得她瞳孔都变成了金红色,也为塔中仅有的两人镀上一层脆弱的光膜。
少女立于阶前,神色肃穆,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一个白衣翩翩的高瘦青年。青年一手握针,另一手则握着少女的腕子置于灯盏上方,一滴血无声地从腕间滴落,准确无误地没入青色灯盏中。他的手极稳,下针的力道又准又快,最大限度地保证了落针一次,能让身边人走完这一阶。
八百一十盏灯,三十阶,她已走完了二十五。
银针来自温少主的珍藏,虽是特制的,但当密密麻麻的针眼连成片时,皮肤依然会控制不住地泛着可怖的青色。杨缱从头至尾都没变过脸,倒是持针之人,在余光扫到那一大片淤青时几次下针都有过可疑的犹豫。
终于,三十阶走完,少女从指尖到小臂也星罗密布地布满了针眼。
望着最后一盏命灯点好,饶是杨缱也忍不住松了口气。一旁温子青早在最后一针落下时就几乎迫不及待地将银针扔到了角落,听到她叹气,转头,“疼?”
杨缱摇头,“累。拉弓射箭都没这么累的。”
大气不敢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八百盏灯点下来,跟练了三个早课一样。
“信国公夫妇与五公子是一次放血。”温子青拉着她往塔的边缘走,“下次你也如此。”
杨缱忙不迭赞同,“一针一针着实麻烦,此次要不是为了是为了治疗……你扎得好丑。”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不堪入目,赶紧又别过眼。
温子青自动忽略了那句“丑”,将她安置好,沉默是金地取来药箱开始为她上药。
杨缱任由他动作,无聊地用另一手托腮,“温喻,这法子还不如先前你给我下药来的有用……我都没感觉到疼。”
温子青眼皮子都未抬,“我扎的是经络痛处。”
后面的话他懒得说,总归不过是她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杨缱无奈,“可我有在好好吃你开的药。”
温少主头也不抬,“说实话。”
“……”
少女认命地承认,“……好吧,我是懈怠了几日。”
“几日?”
“……两个月?”
青年面无表情地抬眸凝视她。
杨缱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默默别开脸。
特制的银针,针孔痕迹不会长留,但淤青却是无法,只得揉开。换做其他病人温子青说不定得斟酌斟酌下手力道,但面前这个,他连力都懒得收,直接上手。
换句话说,杨缱这只手臂,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原本我没觉得有什么。”杨缱默默看着自己被揉红的胳膊,“可如今我有点可怕——就像个木人儿。”
“木人没有触觉。”温子青答,“你只是感觉不到疼罢了。”
杨缱听出他在安慰自己,心中略暖,“要不再试试上次的药?”
温子青手上动作一顿,“你不是不准我对你用刑?”
……你为什么说的这么可怕。少女抽嘴角,“换个说法。”
“下猛药。”温少主从善如流,但下一句又转了回来,“本就是刑讯法子,伤身,不可常用。我再想他法。”
治疗很快结束,手臂看起来比方才好了许多,相信一两日后便会完好如初。杨缱放下袖摆,试着活动了两下,并无大碍,这才放心——点命灯这件事是他们瞒着自家大哥的隐秘行为,万不能被发现,尤其是杨缱这样的伤势,若是被瞧见了,说不定要出大事。
此时她还不知,她的老父亲为了激发儿子的生志,已经把她卖了。
“想去上面看看么?”温子青指了指塔外。
杨缱来了兴致,“可否失礼?”
温子青摇头,“寻常人等看不见。”
国师塔高耸入云,塔尖是六边形,青瓦之外还有一圈边缘,敲足够下脚,如同一方天然的平台。温子青带着杨缱轻松而上,后者还是第一次站得如此之高,放眼望去,大半个盛京城都能收进眼底。从他们这个方向极目远眺,甚至能瞧见皇宫房顶的琉璃瓦和东宫顶上的避雷针。
春日正好,阳光也柔和得像少女的轻纱裙,塔顶微凉,风吹过,带起少女裙边的层层纱摆,连内心积郁已久的沉闷都仿佛被涤荡了个干干净净。
杨缱连日来第一次心情如此好,眼底也终于浮现出几分笑意。她双眼亮如星辰,兴奋地拉着身边人,“那边是国子监?哇,我竟然第一次生出南苑书房好小之感!”
温子青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让她站稳上,闻言分神瞥了一眼,淡淡道,“嗯,是很小。”
“还是皇宫大。”杨缱感慨,“可惜,太大了。相比之下我还是……咦那边是不是朱雀大街?我都分不清楚哪个是醉香楼,哪个是笔墨轩,都好小。”
温子青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第六个是笔墨轩。”
杨缱努力眯起眼,半晌,遗憾道,“看不见。”
她举目四眺,面向北方手搭着凉棚。连笔墨轩她都看不见,更遑恐是千里之外的大漠连天。
两人在塔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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