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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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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怀疑我们几个,又怀疑四国使臣作祟,驿馆已在第一时间被金吾卫包围,你三哥奉旨前去问话,怕是一整晚都要泡在那了。”季景西语气冷漠又嘲讽。

他顿了顿,口吻略有不满,“你很在意他的伤势?”

杨缱不答反问,“你出宫前季珏醒了吗?”

季景西瞬间黑脸,整个人醋到飞起,“阿离……”

“说呀。”杨缱假装没听到他磨牙。

“……醒了。”他答得不情不愿,末了忍不住抱怨,“能不能别说他?你好不容易来一趟……”

“不行。”杨缱格外认真。

季景西一滞,脸上表情倏地一空,“我要生气了。”

他神色格外严肃,杨缱怔了怔,嘴唇翕动两下,到底咽下了原本要继续追问的话。沉默片刻,她抬手环住季景西的脖子,主动将下巴搁在他肩窝上,“……对不起。”

季景西哪舍得她说这三个字,心瞬时软得一塌糊涂。他侧过头吻了吻她的脖子,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问,“阿离,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杨缱沉默不语。

她不说,季景西也不再问,就这么抱着人,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带着十足的安抚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杨缱忽然开口,“季珩,我左手抬不起来了,你推开我。”

她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她要吃饭喝水一般,季景西没忍住笑了一声,半是无奈地把人从他肩头扒拉下来,“孝子么?抱人抱到手麻也不……”

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视线落在杨缱左肩衣衫不知何时浸出的一抹红上,瞳孔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颤。

杨缱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而后恍悟过来,刚想说什么,季景西却先她一步伸出手,强势地攥住她的领口猛地往外一拉,左肩已经不知浸透了多久的大片血色绷带顿时刺目地露在空气中。

这一刻,季景西甚至忘了呼吸,死盯着绷带的眼神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他豁然抬眼对上杨缱,双目赤红地看了她几秒,蓦地冲屋外吼道,“无雪,拿药箱来!”

当染血的绷带拆下来,饶是经历过生死的女暗卫在看到那道深而狰狞的新鲜伤口时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看杨缱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后者抿了抿唇,不自在地掩着胸口半搭的内衫,对一旁的季景西道,“……你能不能出去?”

“不能。”季景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凝,他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在一旁看着,强迫自己盯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一寸一寸地描摹,好似要将其刻进骨子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此,哪怕心上人就在他面前衣衫半褪,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无半分旖念。

天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情,胸腔里暴虐之气横冲直撞,困兽一般,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冲出牢笼。

前一秒柔情蜜意,后一秒黄泉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杨缱见他打定主意不动,破罐破摔地别开脸,没好气道,“那你势必要娶我了,否则我就亲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你也嫁不了旁人。”季景西答得斩钉截铁。

他目不斜视,沉默如铁地看着无雪无比小心地为她换药、包扎,又帮她将衣衫穿好,而后听杨缱欲言又止地说,“无雪姑娘,劳驾,我右侧腰腹还有一处伤。”

无雪只觉身后的自家主子比之方才更沉默了,与之相反的却是周身杀意暴涨,单是一眼扫过来,便令她冷汗透背。艰难地顶着压力认真检查过后,她悄然松了口气,“伤口没裂,县君放心。”

杨缱向她致谢,后者哪敢接,飞快地收拾了药箱,拔腿就走,几乎仓皇地逃离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

眨眼间,房间里便又只剩季杨二人。

对上脸色无比难看的某人,杨缱张了张口,干巴巴道,“在国师塔时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我一见到你,什么难受都没了,我就想,过了今晚再说吧……结果忘了它还会裂开。”

季景西默了默,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把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杨缱有些难过地把脸埋进他怀中,“对不起……我不想扫兴。”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宽大的床榻里,悉心地为她脑后垫好软枕,季景西合衣在床边坐下,将她完好的那只手握进掌心里,语气淡淡,“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

杨缱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大段大段的沉默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睛,“重伤季珏的是我。此事仅我父兄与温喻知晓,我不愿瞒你,这才星夜而来,想给你提个醒。”

“……”季景西瞠目结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缱平铺直叙地将白日里她与季珏发生的争执简略地说了一番,末了,突兀地加了一句,“我没吃亏,他……没敢真豁出去。”

季景西奇异地听懂了。

情绪在这一刻宛若突然点燃的焰火,以无可比拟的急速骤然从最底窜至极高处,而后怦地一下四散开来。

人在怒到极点时,往往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越过了那条线,反而发不出怒来,只有平静。季景西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俯身而下亲了亲她苍白的脸颊,“我家阿离真厉害,是我看中的姑娘了。”

“你……”杨缱说不出那句话。

“我是不是没同你说过,”季景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眉梢一挑,道,“莫说只是季珏没得逞什么,便是你即日奉旨入宫了我都不带怕的。我季景西这辈子只认你这个人,谁挡都不行,哪怕你嫁给别人为妻,我也会先杀了他,再娶你过门。”

杨缱愣愣地看着他,鼻尖酸涩难忍,心底最后的那一丝可笑的顾虑也消失殆尽。她动了动唇,哑着嗓说,“我方才应该多夸你几句的。临安郡王,丰神俊朗,惊才风逸,华茂春松,桑弧蓬矢……”

季景西彻底笑了出来。

他眉眼弯弯,握着杨缱的那只手力道无比轻柔,掩藏于袖下的另一只手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不断地抽搐、痉挛,指骨错位的声音响得令人头皮发麻。

在他的胸腔深处,仿佛有万千鬼神哭嚎厉啸,一声声诉说的都是无比凛然的杀意,可便是如此,却仿佛被什么巨大的棺椁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来,惟有那无孔不入、无以复加的心疼,一刀一刀片肉般凌迟着他的全部心神。

有一刻他甚至觉得季珏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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