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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花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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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喊完一声慢,乐山转过头来,吹开了肩头的桃花瓣,缓缓站起身,递了一个眼神与沉芫,示意她安心。

沉芫惊诧,长宁这是在关怀她么?

陈乐山打小与同龄的姑娘不一般,无外乎她的个头,委实算高的。

今日踏宴,也穿得清爽,而非裙囊,恰恰是一身戎装,出门即可跨马的款式。

三步就跨到了台上,陈晗见着他,快要哭了出来,脸色竟显苍白。

哎,他家五弟。

这些年习惯了,她屈手搭在陈晗肩上,一个眼神微斜,“安。”

转眼察觉陈晗脸上的莫名之色,她微咳了一声,解释,“我是说,你不要担心。”

这头裴九郎放下了手弓,问,“什么情况呐?”

“怎么?”乐山的个头,照理说来,比远处的裴九郎,还要高半个头,她压下嗓音,冷眼扫去。

感慨啊感慨,裴家若是都这副模样,怪不得也撑不了个几年。

“你……”哎,奇了怪了,我还怕她不成,裴青峰索性挺了挺腰杆,“我在这里投壶,你一届女子跑上来,算什么话?”

投壶而已,分什么男的女的,她低头,从壶里拿出桃枝来,新摘的桃花枝,还夹杂着露水呢。

一脚踢开地上的长壶,不想用力过猛,壶沿着梯口直接滚了下去。

那算了,“我替我家五弟应了你这遭投射,你只管来罢。”

侧身看了陈晗一眼,道,“下去等着。”

乐山站定,与那头莫名的裴九郎说话,“九郎,单单投壶显不出你的本事,我举此枝,摇握在首,看到这新鲜的花瓣了吗,你若是射中头一片,我敬你。”

“你,你你……”这才是要出人命的事,别说她拿在头上让他射,就是拿在腕处让他射,他也不敢。

“你耍赖,明明是投壶,你搞什么呢你。”

乐山抿嘴忽而笑了笑,神色开始正经起来,“九郎,莫觉得我乃一届女流,只管射吧,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裴九郎一阵踌躇,抬头看了看上处。

玩的这么大,裴七捏了捏帕子,咬紧了牙,这可是你自己作的,别怨我。

她朝裴九示意,继续吧。

裴九郎心有些慌,“怕什么怕,我应了便是。”

今日陈宴甚广,来的人不为少数。

下席里,沉芫只单单看这场景,都快要晕厥过去。

陈长宁,她果然是个傻子。

举枝在首,乐山站定,眯眼看了一眼三尺之外的人,赞了一声,小小年纪,把式还挺足。

倾刻间,这里闹成这样,原本只单单看戏的人,都摒足了呼吸,这女子,竟拿她的脸皮做戏,若伤了去,可该后悔了。

“我跟你讲啊,你现在悔还来得及的,我又不是非要拿你助兴的。”

你是不拿我助兴,可你要拿我家五弟助兴啊。

她颔首,略点了点头,“来吧。”

说实话,往常练箭,从未这样紧张过,这一回,他若失了手,那才是笑话,不被人笑死,他自己也觉得对不住自己。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瞄准了目标,手腕用力,发箭射出,嘭地一声,远去。

唔,还不行呐,这花都被射碎了去。

箭弹到墙上,桃枝却还在乐山的手里。

这一遭,即使裴九郎的箭术精湛,旁观的人也为上头这女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震慑。

“好!”

咦~

是上席谢家人首赞了一声。

“好了好了啊,兴也助了,该下去了吧。”

桃枝在手,乐山颠了颠,甩了出去,走了几步,一把按住要下去的裴青峰,“九郎,哪里走?”

“嗯?”

“这兴既也助了,乐山却觉得没有够,哪有你射完就走的道理,过去,”她推了他一把,“站着当靶子,我还没射呢。”

“你放肆,”裴九郎憋红了脸,“没有这个道理。”

上头却又有人喊话了,“怎么没有,裴九郎,别欺负人家姑娘啊。”

一时间,呼声的人还满多的,裴九郎彻底慌了神,纵使他也好面子,但这性命攸关的事,可不能开玩笑。

乐山见他窘迫,情势又大好,也洒脱了去,“裴九郎,告知你一件事,我这些年吧,箭术委实不精湛,你拿好桃枝,可千万别抖啊。”

狗屁,爷不跟你玩,爷要下去了。

哪里知,他一个转身,底下送桃枝的人已经上来了,举盘端到他面前,“九爷。”

你,陈乐山,你好样的!

送箭的人送箭到乐山跟前,她看了看,道,“等等。”

待那头拿了桃枝的人愤愤站好,她爽朗一笑,直视他的眼睛,转头又像前方走了走。

“陈乐山,你在干什么?”

她向前方走,离他离得渐远了,此地又何止三尺之远,六尺有余,你这是在逗我呢?

谁说隔得远不能射的,她方站好,拿眼瞧了瞧,伸手接过弯弓,轻扯了一声,试试弦劲。

复伸手来,侍从递了一支箭来。

她接过,摇了摇头,道,“三支。”

三支?!

席下一片喧哗。

三支算什么,裴九郎,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直箭在手,她抛起绕了一圈,复而箭头朝后,她搭腕,将箭尾露了出来。

哦,这年轻的身子!

乐山对眼看,心道,你别抖得这么厉害啊,我如今可不比征战那会,这臂力,还真说不准呢。

而在席上的裴七,非但红了眼,气喘不上来,是着实吓的不轻。

陈乐山,你若伤了我九弟,我要你好过。

三箭齐发,箭箭穿花,只可惜裴九郎腕力不够,失了手,让桃枝随着箭覆到了墙上,稳稳插住。

呼———

裴青峰的腿已然软了下去。

从台上下来,乐山可没去看周遭人观她时的异样眼神,她乐得很,这回可以肯定了,她是重活了!

“沉芫,走,”她站在台阶边,伸手来唤她,“这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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