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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了那晕迷少年后,神色柔和了许多,“也不怕为师失手,万一治不好伤寒……”
“阿云相信您……”那面色焦急的少年轻声地低语,“您是神医,阿云想要救您,可是……华神医,你得慢慢地治,最好去一家客栈,拖上半天,阿云就有办法救您出去……并且,她快弱冠了,还想请您为她取字呢,没想到……”
他的眼圈儿红了。
那老人忙道:“莫哭!简直胡来,拖上半天?也不怕真的病死!……不可!”
“阿云不过是让您想法子拖一拖,她自有办法解救你出去……”那面色焦急的少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抽噎地看着那老人,“您有甚么话需要阿叙代传么?”
那老人宽慰地笑了笑,还未开口,便听一个差役催促道:“怎么还不快点儿?”
那老人听罢,立刻打开了那只灰色的木箱,众人定睛一瞧,只见里面五花八门:首入眼帘的是连接药箱的盖子上悬摆的是九类银质针具,大小不同,长短不一,分别为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
箱子里用木片分隔,平均规划若干块空地,摆放各种不同的陶质药瓶和已晒干的药草,最下边的两个角落里叠放一方布和几卷纱布。
那老人随手抓了几副药材,淡淡道:“羊踯躅一点八钱、茉莉花根零点六钱、当归六十钱、菖蒲零点一八钱,用它们水煎一碗,服于这名晕迷的少年!”
一名路人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材,好奇地询问:“这些有甚么用处?”
那老人淡笑道:“呆会需得施针,老朽见这儿没有酒水,便给他服下‘麻沸散’!这样可令他浑身麻痹,到时再扎针,他便不会觉得疼痛了!”
“甚么?甚么‘麻……’来着?”
“是‘麻沸散’!”那老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又对另一个路人道,“再弄一碗热水来!老朽要先温一温针具,免得让人体的伤口红肿!”
少顷,两名路人各自端来了一碗热水和一碗麻沸散。
那老人把那碗麻沸散给那晕迷少年细心地服下,再从行医木箱里先取出五枚银质锋针放进热水里浸泡。那五枚银质锋针的针身呈三棱形,尖端三面有利刃,好似一把小刀。他又从中取出一截纱布,充当帕子用热水沾了沾,擦了擦那晕迷少年的手臂、颈椎、膝盖、头顶和大姆指。
做完这一切后,华佗从热水中逐一取出锋针,擦干水滴的痕迹,在那晕迷少年擦拭过的手臂、颈椎、膝盖、头顶、大姆指这五处下针,此五处旁人看不懂,若是懂行情的定能报出这五处的穴道,分别是:曲池、大椎、足三里、百会和少商。
他的手法娴熟极了,在曲池、大椎、足三里这三个穴道上先是直剌,尔后他用提插泻法,在百会穴上平剌,最后在少商穴上点剌出血。
那晕迷少年的身体的五处被五枚锋针刺入后,也不见华佗拔开它们,直到五枚锋针不再发热而冷却下来为止。
期间,那晕迷少年轻哼了一声,却不睁开眼睛,整个人也不痛苦,而是晕晕乎乎。
那老人甚么话也不说,默默地盯着那晕迷少年。
那晕迷少年仿佛沉醉在梦中,他喃喃自语,不停地叫唤:“师傅……师傅……”
不知过去了多久,众人忽见那老人开始动手拔去那晕迷少年身上的针具。这时,热水已经渐渐冷却,华佗取下针具后又放入温水里浸泡,再取出拧干的纱布擦拭那晕迷少年身上流出来的血,那血液由最初的暗紫色变成现在正常的红色,众人看罢,像是放下甚么心似的,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要歇息数日,方能好起来!”华佗盯着那面色焦急的少年,似是轻轻地叹息,“你作为她的兄长,可要细心照料她!辛苦你了,带她回去罢!”
“这就救活了?”路人们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们纷纷盯着那老人,思忖他到底是何人,怎么能够轻松地治好伤寒。
“……谢谢您!”那面色焦急的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瞧了瞧老人,一语双关道,“您……就真没其他要交待的么?”
那老人愣了愣,继而把行医木箱的针具收拾好。末了,他把盖子一关,递到那面色焦急的少年的面前,轻声道:“老朽已没有甚么需要说的,她该学的都学全了——你把这个交于她罢!权当……留于纪念,她还小,勿让她怀有恨意……”
那面色焦急的少年神情不安,红了眼眶,颤了身躯,却是说不出话来。
“老朽该去了。”老人笑了笑,从容地起身,自觉地走到那两名差役的身旁。那两名差役的脸色极是难看,重重地哼一声,再也顾不上诚,押着那老人渐渐地离去。那老人踉踉跄跄,却是挺直了腰板,缓缓地跟上。
众人大奇,光看那老人远去的背影,丝毫不像一个囚犯。他们议论纷纷,久久未散,直至那老人回到马车,由那两名差役驾马离去,方才瞅见一名身穿简陋的青年人热心地抱起那晕迷少年,与那面色焦急的少年一同远去。
待他们走得远了,忽听那青年人叹吟道:
“治病须分内外科,世间妙医苦不多。望闻听切与针灸,神医之首乃华佗。
华佗医术堪最高,神识如窥垣一方。愁人将亡书断绝,后人无复见医颜!”
那青年人语毕,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恍悟,一片喧哗。
——那老人,难不成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华佗?
——为何他成了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