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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通扬河伏击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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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染红了河水,许多鬼子成了浮尸。北岸的日军想来助战,以便突破南岸,夺路逃跑,他们纷纷从公路旁跳下河,两脚陷入淤泥,愈拔陷得愈深,成了程志远他们射击的活靶子。独立团的战士,犹如水上蛟龙,一会在水上,一会在水中,既英勇,又灵活。看到这种情景,程志远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禁大声喊道:“打得好!打得好!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他!”

在公路上的敌人,遇到独立团突然猛烈的袭击,队伍大乱,大都趴在公路上滚来滚去,但是公路北边是泥泞的水田,南面是宽阔的运河,隔岸还有亮子射出的密集火网,敌人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公路上既无地形可利用,兵力、火器又无法施展,伪军与日军在独立团火力网下互相冲撞,尸横遍野。他们正在喊爹叫娘的时候,独立团伏击部队已经插上来,一下子把公路上敌人截为数段,两个日军中队和全部伪军建制大乱,前后不能相顾。于是,陈新展开了政治攻势:“新四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伪军们大都已顾不上日军的疯狂辱骂,纷纷缴械投降,只有少数死心塌地为主子卖命的奴才和鬼子,还在顽抗。但最后也大部被打死或打伤,有的跳河,有的拐着腿逃向新庄。前后只一个半小时,公路东段的歼击战就已基本结束。

走在最后压阵的一个日军中队和二百多个伪军,被亮子一压,立即丢下几具尸体夺路抡占了新庄和前面逃来的日伪军会合,凭着一人高的断墙,用机枪、步枪成交叉火力网,以掷弹筒弥补死角,集中地向亮子他们射击,妄想固守待援。二黑率一部由北面跑步抡占新庄,被杏阻挡,一时未能通过,却被先占新庄的日军以火力阻在开阔地上。日军用火力将独立团借以隐蔽的麦子,蚕豆全部扫断,企图给二黑以致命杀伤。眼见一个个战士血洒沙场,光荣献身。在此紧急情况下,二黑立即组织突击小组,拖着用绑带结成的绳索,在火力掩护下强渡杏,接着后续部队一起扑上对岸。

二黑过河后,冲上庄头,投出一排手榴弹,抢占了二间破屋。日寇一看二黑来势凶猛,妄想趁其立足未稳进行反扑,一群鬼子拿出所谓“武士道”精神,剥光上衣,敞开长满黑毛的胸膛,端着刺刀“哇哇”地狂叫着,向二黑的阵地猛扑过来,二黑他们面对鬼子的凶残,毫无惧色,不但没有后退半步,而且也挥动刺刀向敌寇冲杀过去。双方肉搏拼刺,杀得难解难分,血流遍地。其中有个战士肚子里插着鬼子的刺刀,而他的刺刀却把鬼子死死地钉在墙上。他英勇牺牲了,但两眼还圆睁睁地怒视着那个敌人。

日军见反扑不成,又以最后的兵力投入搏斗。二黑的处境更加艰难。这时亮子及时赶到,顶住了敌人,站稳了脚跟。而狡猾的日寇却又组织火力封锁亮子的后路,断其增援,又展开了连续的一次比一次凶猛的反扑。二黑和亮子的一百多把刺刀在英雄战士的手里勇猛挥舞,把把刺刀上沾满了鬼子的污血。刺刀弯了。掉转枪托来砸。枪托坏了,用榴弹敲,有的冲过去和敌人扭在一起,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同归于尽。在二黑和亮子的率领下,战士们向敌人步步紧逼,冲入敌人阵地,夺下敌人打得发红的机枪,缴来敌人烧得烫手的掷弹筒,迫使困守新庄北部的敌人丢下几十具尸体向南退守。

最后围歼新庄残敌的总攻开始了。程志远他们从四面八方把固守新庄南部的敌人紧紧包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一片冲杀声。这时天色巳近黄昏,陈新组织好炮火,三长声军号一吹,集中地向庄上轰击,顿时火光冲天,大地也抖动起来,剩下的三十多个鬼子,眼看着自己的命运危在瞬间,不得不扯掉太阳旗,跳出断墙,赤裸着上身向西面突围逃窜。充满仇恨的战士们,瞪着发红的眼睛,狠命地追逐射击。二黑从逃跑的日军手中抓住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毛胡子回来,这家伙不肯投降,最后倒毙在河边上,满嘴啃着泥沙。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战斗,一场激烈而又漂亮的伏击战胜利结束了。战场上到处横着日军和伪军的尸体,还有很多轻、重武器,在公路旁,猥集着近千个伪军俘虏,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无神的眼光呆呆地望着薄暮笼罩的通扬河,河里停着两艘汽艇和二十多条木船,满满地载着从人民手里掠夺来的财物和辎重装备,还有几百两黄金。水中乱七八糟地漂着日、伪军的尸体,还有破烂的“兽皮”和残缺的太阳旗。衣衫污秽的三十多个日军,慌慌张张地西逃报丧。

这一仗一共打死日军240余人,伪军600多人。俘日军7人,伪军958人。缴获轻、重机枪、步枪一千多支,各种炮16门,大批弹药和物资器材。

通扬河伏击战出奇制胜,沉重地打击了日伪军的凶残气焰,使敌人心有余悸,平时不敢轻意出来,有些据点的敌人也偷偷摸摸撤走了。

虽然打了个大胜仗,程志远还是写了检查。现在程志远可不敢得罪陈新,在他心里,那是一个能力非同一般的人,而且这次也确实是他们错了,陈新是为了他好。程志远自请警告一次,他官大,这里没人能处罚他,而且陈新也不想惊动上边,只是做个简单的警告就可以了,亮子的比较重,入党考察期延长一年。亮子觉得委屈,程志远劝他说,没事,这都是支部的决议,等陈新心情好了,我们再做点他高兴的事情,再做个决议,就没事了。功归功,过归过,一码归一码,绝不含糊。

通扬河伏击战的斩获,可以足足装备一个正规主力团了,现在的程志远鸟枪换炮,真的不再草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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