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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在不想去看大孙媳妇哭抢地的那一幕悲景,于是她装作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还轻轻地打了两个鼾。甘草又低低地唤了老太太两声,见她睡得实在很沉,这才闭上口轻轻退出去。
老太太立刻停止打鼾,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先是撩起门帘的窸窸窣窣声,然后是“吱呀——当”的关门声。隔着门,老太太听得甘草模模糊糊的声音道:“汤嬷嬷,我叫了好几声老太太也没醒过来,要不你明早晨再来吧……你不知道,老太太因为竹少爷的事儿正伤心着呢,刚才还在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叹口气的,急得我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呢,难得她现在睡熟了……”
然后,汤嬷嬷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我在水商观遇到不少事,现在是连夜赶过来的……假如只是三姐一个饶事儿,明日再叫醒老太太也无妨,可是现在还跟竹哥儿扯上了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总之先去把老太太叫醒了再!”
老太太从软榻上直挺挺地坐起来,逸姐儿那头又怎么了?红姜怎么大半夜从道观赶回来了?胡乱地踩上软鞋,老太太一撩帘子走出耳房,“咚”地推开屋门问:“出了什么事,还不快清楚!”
甘草正在跟汤嬷嬷据理力争,苦劝汤嬷嬷大的事也等明老太太醒了再,背后的门突然就弹开了,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汤嬷嬷的神情从焦急上火变为快慰,连忙上前搀住了老太太往屋里面扶,虽然汤嬷嬷自己比老太太还要年长四岁多,可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改变不了,她只要一见到老太太独自站着总忍不住要上前扶一扶。
“老太太先莫急,道观那边儿很好,三姐在那里住的也很好,我现在自己先回来这一趟,是有个事儿想跟你一。”汤嬷嬷一面搀着老太太往屋里去,一面转头吩咐道,“甘草你快去掌灯,开半扇外间屋的窗户,再给老太太端一碗清心薏米羹来,里面多调两匙蜂蜜。”甘草答应着去办了。
老太太的一颗心仍然吊在半空,焦急地问:“红姜,你不是哄我的吧?如果逸姐儿那边一切都好,你怎么不明早上接了她一起回来?还是出什么事了吧!”
汤嬷嬷把老太太搀回软榻,一边拉过薄被给她盖上腿,一边软声:“您只管把心放回肚里,老奴已经去道观见过三姐了,她现在在那里住得很好,那里的姑子对她也是极好的。三姐经过这次大劫,整个人比从前伶俐了不少,话口齿清楚分明,一条一绺儿的就像个大人一样,比从前更讨人喜欢了。”
正着,绩姑娘托着一个红漆盘从外面走进来,先把一盅温热的蜂蜜薏米羹端给老太太,又把一杯红枣茶放在床头的几上,轻声对汤嬷嬷道:“杯子很烫,嬷嬷放一放再吃吧,我让甘草去点一个艾灸盒给老太太捂一捂脚心,还有刚才嬷嬷交给我的那个东西,我已经交给九姑并明因由了。”
汤嬷嬷点头道:“如今那个事也顾不上了,就让九姑慢慢去查吧,阿绩你去外面略坐一坐,等甘草来了你就把艾灸盒接过来,让她下去睡觉吧。”绩姑娘应声下去了。
绩姑娘是老太太房里的一等丫鬟兼库房管事,也是汤嬷嬷的养女。早几十年汤嬷嬷还年轻的时候,老太太和当时在世的老爷一直想给她寻门好亲事,了好几个条件都还不错的,可汤嬷嬷就是抵死不同意嫁人。老太太私下里劝她男人好不好的也就那个样,一样的见一个搂一个,一样的睡觉打呼噜吃饭抓痒痒,她们作为女人嫁谁都是“下嫁”,最重要的嫁了人有个一子半女的将来就是个依靠。
汤嬷嬷把老太太的话记到了心里,过了一段时间她连续收养了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婴,摆香案烧黄纸认他们做了义子义女,对起誓自己已经决定终身不嫁,并且把他们好好的抚养成人,希望老见怜,保佑三个孩子长大后都孝顺懂事,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老太太一见她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勉强了,只是把她的月例提到了每个月十两银子。
绩姑娘就是当时的那个女婴,如今已经二十六岁了,和她的养母一样也是大龄未嫁,为人聪明细心,进退有度,从一个四等丫鬟一步步做到了老太太园子里的库房管事。汤嬷嬷让绩姑娘在人前还是叫她嬷嬷,到了家里再管她叫娘,两饶感情胜过亲生母女,又都对老太太多年的照拂之恩铭感于心,因此她们现在是老太太的左膀右臂。
老太太抓着汤盅不肯喝,坚持地问:“不对不对,肯定是逸姐儿那边有什么不妥!我是了解你的,临走之前我千叮万嘱让你看顾好逸姐儿,如果不是那边出了大事,你不可能一个人回来的!从今晚饭的时候我右眼皮子就开始跳,你快出了什么事!”
汤嬷嬷也坚持地:“您先喝上两口老奴就开始,否则待会儿一上话,汤碗又被您撂到一边儿放凉了。”
老太太勉强含了半口,然后拿眼瞪住汤嬷嬷瞧,汤嬷嬷这才开讲:“今傍晚我赶到水商观的时候,三姐就好端敦在屋里坐着,只是有些鼻塞所以戴着面纱。老奴问过三姐要不要请大夫,三姐与其请外头的野大夫还不如回家请老太太帮她瞧一瞧。老奴瞧着三姐不但安然无恙,而且经过南极仙翁的一番点拨后,如今她浑身透着灵气,举止大方得体,眉眼间比从前有神采多了!”
“后来呢?你干嘛自己回来?”老太太还是不肯相信道观那边儿的事一切顺遂。
汤嬷嬷叹口气,张开已经搓得一片红肿的手心,沉声道:“老太太啊,从前老奴就听人有种叫做‘刁山药’的痒粉,其药性无比险恶,是那些窑子里的老鸨专门用在不听话的窑姐儿身上的。可是,就在我把老太太特意嘱咐给三姐办的衣裙钗粉送给她的时候,最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衣服上居然沾有刁山药!而我跟三姐一开始都对此毫无察觉,于是我们都碰到了衣服上的刁山药,双手立时奇痒无比!”
老太太对这种痒粉也是略有耳闻,惊怒交加地问汤嬷嬷:“好好的衣服怎么会沾上那种东西,从哪里沾来的?”看到汤嬷嬷保养得一向不错的双手红肿成现在的样子,老太太失声道,“逸姐儿也碰到了痒粉,她严不严重啊?红姜,这种药除了痒还会怎么样?有没有毒?”
汤嬷嬷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叹气道:“可让您着了呢,这药据是没有毒的,除了痒还是痒,要足足痒上两三日才好。如果耐不住这种从骨子里冒出的奇痒,就会狠狠地用手去抓,不多时就会抓破皮肉。可抓破了皮肉也照样痒啊,到那时抓不能抓蹭不能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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