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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姜提起过了,刚才在来道观的路上,红姜她也曾劝我好好去约束一下芍姐儿,还应该把芍姐儿送到道观里里住两个月磨一磨她的性子。可是你四妹妹毕竟年幼,比你还一岁,这些不良药品一定是她身边的刁奴撺掇着她买的。毕竟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从儿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孩子,肚里藏不装,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子,这一点很随她娘……”
夏暖燕微微垂着头,侧耳倾听着老太太那和蔼可亲的声音娓娓传来。前世的时候老太太其实是比较寡言的一个人,跟夏暖燕长篇大论的知心话的时候并不多,每次老太太突然讲很多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因为有事情要劝她,而且那些事通常都跟二房的那帮人脱不了关系。这样听着听着,夏暖燕更深地垂下头,微微地笑了,呵,毕竟是嫡亲的孙女儿嘛,任谁都不忍苛责的,人之常情耳。
半年之前,传中的三姐夏暖燕来到了罗家,老太太也一视同仁的让她去书房跟罗白琼和罗白芍一起听女先生讲课。
因为夏暖燕是个“插班生”,女先生要先考较一下她的水平,就让她以“落花”为题写出一篇千字文章来给她看。夏暖燕为难地告诉女先生,自己写不出来。罗白芍“噗嗤”笑出了声,罗白琼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咳嗽了一声。
女先生皱一皱眉,没想到这个插班生的底子居然这么差,顿一了顿之后,女先生又让她以“春水”为题写出一段百字文言文来给她看。夏暖燕绞着自己的衣袖,低头告诉女先生,自己还没学过文言,只能在日常交流中听懂一些“之乎者也”,更深的就不是很通了。罗白芍眼珠一转将头探过去,跟罗白琼一通嘀嘀咕咕,然后罗白芍抬起头来好心地告知女先生:“她是在乡下农庄上长大的,你就提一些有关那方面的问题问问她!”在罗白芍的眼中,女先生也不过是高级一些的下人,因此她对女先生话也总是用一种颐指气使的口吻。
女先生对罗白芍的这种命令式语气有些不悦,因此并不按对方的吩咐做,而是让夏暖燕以“父恩”为题写出一首五言绝句来给她看。夏暖燕呆了一下,方嗫嚅地告诉女先生,其实自己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会写的字加起来统共只有二十几个,更加做不出什么诗来。这其实就是夏暖燕当时的真正水平,可罗白芍却突然大叫:“先生,她在谎!她明明是因为气你出的这个题目不好才赌气不写的!她跟她爹有仇,而且她不是她爹亲生的!”
女先生听得一头雾水,虽然搞不清楚这个新来的三姐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但是因为夏暖燕和罗白芍扰乱了上课的秩序,所以女先生按照老太太要求的“对她们要尽量严格要求,不要顾及她们的身份”,罚她们面壁思过一个时辰,并且第二日要各交一篇以“父恩”为题的千字文章。
前一世的时候,夏暖燕一直到九岁都是在农庄上生活,白下地劳作,晚上纺线磨豆腐,从没读过一的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后来罗川芎被诊出无法生育,才把跟第一个丈夫生的夏暖燕接去跟第二个丈夫夏阜的全家同住。尽管夏暖燕第一次见面,就按照母亲事先的嘱托,痛痛快快地“爹”、“奶奶”、“姑姑”、“姑父”把所有人叫了一遍,但是那些人却没有一个肯于吱声的,个个都把心中的不快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罗川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常情况下正妻有疾不能生育了,自然是要立刻张罗着给丈夫纳妾才对,把这么一个拖油瓶弄过来算是怎么回事?要他们家夏阜帮别人养便宜女儿?他们家夏阜自己都还没有子嗣,这样耽误下去他们夏家岂不断了香火?
本来,罗川芎年龄比夏阜大三岁,又嫁过人生过孩子,打心里就感觉非常自卑,如今查出来她早年曾用过大量麝香,已经不能给夏阜生孩子了,她心里就更加慌张了,自然不想立刻就把别的女人弄进家门分走自己的丈夫。她私下里想着,既然丈夫他喜欢孩子,那不如就先把自己的女儿接来同住,每日里逗他开心一下,等到自己跟丈夫的感情加深之后,再给他选一两个老实巴交的妾生个儿子,那样一家人有儿有女就圆满了。
抱着这样美好的愿望,尽管夏阜一家的不悦之意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罗川芎还是请来了扬州最好的琴师和舞师教导女儿,让她没日没夜地学弹琴学跳舞学唱曲儿。每次罗川芎听到师傅女儿学会了什么新曲子新步法,就会把她硬推进夏阜的书房里,让她对着夏阜又唱又跳又弹琴,以期能用这种方式打动夏阜,挽回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一开始,夏暖燕很听话地照做,觉得学这些音律类的知识虽然比种田还要辛苦几倍,但是其中却有不少有趣的地方,渐渐地也学得入了迷。但是在夏阜的书房里唱歌跳舞到第十个月的时候,不知不觉长高了一个头的夏暖燕渐渐地就不想再给“爹”跳舞了,因为每次走进那间书房,“爹”那幽深暗沉的目光总是把她瞧得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