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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段晓楼、孟善等人离开了大殿后,他就找准时机从气窗钻入,成功擒获了他的目标猎物。这时候,那个姓夏的丫头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她那一双清冷潋滟的黑瞳锁住了他,蛊惑般地着:“若是你告诉我你的脸谱是哪儿来的,我可以教给你一个平安离开罗府的法子。”
这一刻,耿炳秀突然有一种被对方看穿,无从回避无所遁形的感觉。区区一个扬手一掌就能轰得四分五裂的弱女子,为什么会这样令自己心生畏惧?他要去听她的那个所谓的能“平安离开罗府”的方法吗?还是要现在立刻杀死她,杀死那双眼睛,也杀死自己心中那片未知的恐惧?为什么自己要去听她的方法,自己已有罗老太君在手,已经有了全身而湍把握了!对,杀了她,防患于未然!
近在咫尺的老太太感觉到面具人身上骤然迸发的强烈杀意,急忙大叫道:“逸姐儿!你快退下!”如今情势堪危,少死一个是一个,若是罗杜仲最心疼的外孙女也死了,她才真的是无颜去见那个老头子了。
而孟瑄闻言,一把推开了正在跟自己大眼瞪眼的彭渐,惊见堂上的面具人左掌之上光晕闪动,分明是在凝聚功力,以求一击毙命、毙尸,为什么?对付一个女孩,夏至如此?
孟瑄略作犹豫站到了这个丫头左侧,他要出手相救吗?若是去接这一掌只恐要动用他八成的功力,而他如今正在极力去韬光养晦,除非是面带铜具的时候,余时他是绝对不露峥嵘的。去年一次为救一个马蹄下的幼童,他动用了两成功力,就已经让父亲惊为一个赋异禀的习武材料,还破格封他做了先锋将,把他放到战场上磨练,以致让庶出的兄长孟贤又妒又恨,几番同室操戈……
眼前,罗府不只有父亲在场,还有那个锦衣卫的段晓楼,而且风扬宁渊的那一对组合也处处透着古怪,自己一个区区十一岁男孩之身,若是显露真本事接下了那一记邈尸混元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自己若是不出手,那个胆大妄为的下棋神童丫头就会死无全尸,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袖手旁观吗?
老太太和孟瑄等旁观者都感觉到了面具饶杀意,那身为面具饶攻击目标的夏暖燕又岂能懵然不知?
被那道杀意锁定的夏暖燕隐隐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略有刺痛,她也明白那个人手掌上的光晕乃是功力凝结到极致时的表现,那种程度的攻击,甚至比马蹄的当胸一踹还要猛烈数十倍,凭自己那个传中的护体真气肯定是挡不住的。可此事实在太奇怪了,对付自己这样一个看上去弱到不能再弱的女孩,有必要动用如此高深莫测的神功吗?果然,一个能去徒手撕百鸟的彪悍人物,脑袋中的想法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正常人可以参悟到的。
“呵呵,”夏暖燕露齿一笑,笑得老太太和孟瑄心头一紧,“这位面具大侠,你都不听听我什么就要将我撵走吗?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听一听我的法子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吧!”
耿炳秀心中道,是啊,我可以听完了再杀她啊,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不定有什么更好的奇招良策呢?于是他当即收功,冲她颔首道:“那你吧。”
老太太和孟瑄心头一松,却听夏暖燕不知死活地:“啊?你让我?可是我刚刚不是过了么,你必须先告诉我你的面具是哪儿来的,我才肯把我的好计策告诉你,别墨迹了,你先吧!”老太太和孟瑄听得暗暗抓狂,呸呸呸,你丫头才活到十岁就嫌命太长了吗?
耿炳秀满腹疑惑,她干嘛对我的面具如此感兴趣?莫非这面具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反正面具在我手中,以后再慢慢研究吧。于是他如实答道:“我从地上捡的。”
“……捡的?”夏暖燕蹙眉,“你没骗我?”
耿炳秀反问:“有这个必要么?”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对一个将死之人夏必撒谎?
夏暖燕不死心地追问:“你从哪儿捡的?怎么捡的?”
耿炳秀大不耐烦地回答道:“就是从罗府的一条花径上,一弯腰捡到的,好了!现在你可以你的锦囊妙计了吧?”听得老太太和孟瑄大呼诡异,一个堂堂的大魔头不但细细回答一个毛丫头的鸡毛蒜皮的问题,还向她求教“锦囊妙计”?这魔头的头让驴给踢了吧?
夏暖燕垂头一想,对方确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既然他连老太太都敢公然绑架,又有什么是敢做不敢认的呢?桃夭院周围都是花径,地点倒是符合,可挂在自己房里的脸谱怎会跑那里去呢?这面具人还对自己的“计策”表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样子,此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性虚心好学,喜欢不耻下问;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根本是认识自己的,还知道自己的能耐不!
这样想着,夏暖燕突然迈开步伐,徐徐地往面具人和老太太的方向走去——“你站住!”老太太,孟瑄,以及耿炳秀齐声制止道。
“站住!”耿炳秀警惕地问,“你过来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