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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让他在场,万一被他瞧走逸的金针打穴功夫怎么办?奇怪啊。
等那群人走干净了,夏暖燕迅速地从手腕上摘下针套,一边给钱牡丹施针,一边问李郎中:“你什么时候又改行做大夫了?还要切这钱姐的手,如此一位美人,亏你能狠得下心,真是庸医。”
李郎中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吹胡子瞪眼地:“老夫精通文地理和星相医卜,我当然有本事当大夫,夏况我的诊断有什么问题?丫头,你敢一句,这女子的毒不狠不厉害吗?就算澄煦书院把那个排名第一的罗脉通给请来,估计也要切掉她一根手指,所以我的诊断绝对是良医良断!”
夏暖燕满不在乎道:“你的‘星相医卜’起来好听,其实‘相’和‘医’都稀松平常得很,你相人相面的水平比国师齐经差了一大截,所以皇帝聘你做个右国师,你死活都不肯去,毕竟跟人家齐经一比,你就显得逊多了,这叫做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至于你那医术,潜君,不是为师贬低你,你最多也就跟我家老太太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吧,你在书院外面开医馆开了多久了?医死了几个人了?”
李郎中从地上拔起一根草叶衔在口边,哼道:“我上个月刚到扬州,想去参加那个下豪杰汇聚的‘上元节武林大会’,可是我常住的那个太白酒家涨价了,住一个月要二十两银子,实在太坑人了。后来,我突然记起三年前我曾在书院的后山埋过一百两银子,于是就趁夜潜进来挖银子,可气我记不清埋银的具体位置了,挖了很久都没挖到。所以只好趁你上骑射课的时候摸到课舍,从你的钱袋里借了十几两银子,出来之后,我听书院门口开宝药堂的老李要回乡下养老,就花三两银子顶下了他的半间店,扮成他的样子,每日冲着上学下学的孩儿们喊‘卖药糖——卖药糖——’。有一次,我还卖过四两药糖给你身边的那个胖姑娘呢,当时你就站在旁边等着,我问你买不买,你还冲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师父哪,我的易容术是不是精进了很多?现在连你也认不出我来了。”
“谁会多注意一个卖假药的糟老头子,认不出有什么奇怪,”夏暖燕也用鼻音哼哼道,“柏炀柏你竟敢偷我银子,从古至今都是徒弟拿银子孝敬师父,从未听闻有徒弟来花师父银子的。”
孟瑄也一摘面纱,拔了一根草叶衔在口边,微笑望向那个白发老者,道:“没想到道圣先生对上元节武林大会也有兴趣,其实我这次赴扬,也是奔着这场盛会来的。”
“唔,孟同学,你的脸怎么了?”柏炀柏口中的草叶椅两下,颇感兴味地凑近一些,研究着孟瑄脸上一道道的红痕。
孟瑄毫不慌张,平静地解释:“被人抓的,是我母亲。”
柏炀柏信以为真,啧啧叹道:“瑄少,不是我风凉话,现在上了年纪的女子,真是比老虎和狮子还狠哪,唔,有一道还抓破了……你是你娘亲生的吗?”
孟瑄望向夏暖燕,亦叹道:“谁知道呢,我现在也满心疑惑,逸,你有药给我搽吗?”
夏暖燕一边将贯注了真气的银针扎在钱牡丹的脑门上,一边瞟了柏炀柏一眼,:“找他要,他是卖药的。”
孟瑄又望向柏炀柏,后者转身从他的药箱中摸出个绿瓷瓶扔过来,孟瑄接下,打开瓶子轻嗅了两下,皱眉道:“怎么一股橘子味,道圣你的药管用吗?这是什么药?”
柏炀柏笑看着他:“孩子抹药对身子不好,那是我晒的橘子药糖,你吃两个就不觉得疼了。”
孟瑄倒出来吃了两个,又倒出两个递到夏暖燕唇边,:“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夏暖燕蹙眉躲开,没好气地:“没瞧见我在运功于针尖给钱牡丹驱毒吗,你不要害我真气走岔晾,吃糖?你以为现在是悠闲听唱戏,我一针走偏,她就成偏瘫了。”
孟瑄讪讪地缩回手来,转而问有些幸灾乐祸的柏炀柏:“你吃吗?”
“谢了,我从来不吃我自己做的药糖,公子你留着慢慢吃吧,”柏炀柏摆手谢绝,忽而他拿眼往夏暖燕袖子里瞅,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给我瞧瞧。”着去扯夏暖燕的水袖,立刻将她施针的手拽得猛一椅,而针下钱牡丹的白皙的手立刻冒出两颗血珠。
夏暖燕急眼道:“柏炀柏你故意的是不是?早不拉晚不拉,偏偏这个时候拉我,这一下是阻断手少阳上毒气的关键一针,万一扎错了使毒流进心脉,她就少活三年!”着连忙重新施针补救。
“切,生死有命,又不是我老人家毒害她的,”柏炀柏不死心地继续往夏暖燕的袖子里伸手,轻手轻脚地摸走了四个核桃般大的彩色布偶,放在手心里把玩,这四个人形布偶头部滚圆,内中添着棉花,不出的绵软可爱,奇怪的是人偶的身子和手脚只一个指甲盖大,搭配着大脑袋显得有些滑稽。
柏炀柏细细端详着其中一个人偶的眉眼,诧异道:“这个不是那姓段的子么,丫头你做他的人偶干什么呀?是不是他抛弃了你,你就用他做你的针垫,要咒他早点死?”他不赞同地摇摇头,“女人真可怕,分手后就要人家性命。”
夏暖燕简洁地否定了他的猜测:“这布偶是青儿的东西,我么,要扎也扎你。”